第四十一章 你是在咒我死麼
是她帶來了傷害,讓許慕白平添如此大劫。
或者不能說成是劫難,而是生死之劫。
“許慕白,是我對不起你,你安心走吧,來年我會在你的墳頭燒香的。”
話音剛落,繼續哭了起來。
“陸綰綰,你這頭豬,你是在咒我死麼?”
熟悉的聲音頃刻間進去腦髓,陸綰綰立馬轉過身去,許慕白堂堂正正的站在了陸綰綰身後不遠處,雖然狼狽,倒也被這種頹廢美遮擋住了眼睛。
陸綰綰看了一眼站著的許慕白,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聲詢問道:“你是人,還是鬼啊?”
“你是豬麼?”
“……”
陸綰綰能確定,眼前的人應該是人,這傢伙沒事就喜歡罵她是豬。
“原來你沒事啊?”陸綰綰喜極而泣,“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本座堂堂流雲宮的莊主,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死在這些小嘍囉的手中?”
許慕白高傲的抬起自己的頭顱,在陸綰綰看來,就像是一隻矯情的孔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個死了的人怎麼穿著你的衣服?”
“他想殺我,死之前將我的衣服搶去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陸綰綰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氣總算是鬆懈了下來,“你,你真的是要嚇死我了。”
她忍不住想要錘他一頓,結果手剛捱到他的身上,許慕白便低呼了一聲,“嘖,丫頭,本座懷疑你在伺機報復。”
陸綰綰詫異的問道,“你居然受傷了?”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受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我雖然神功蓋世,但也是凡人。”
“讓我看看傷到哪裏了。”她的神情很是嚴峻,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伸出手就往拉開他的衣服,被許慕白一手握住,“陸綰綰,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
陸綰綰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太合適,訕訕一笑,然後迅速將手收回來,“那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幅避之不及的態度讓許慕白更加生氣,“你以為本座想對你做什麼?陸綰綰,本座想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難道非要吊死在你這棵樹上?你能不要自作多情了麼?”
“我沒有自作多情啊。”
陸綰綰大喊冤枉,她就是不想他多想,怎麼又變成她自作多情了?
“哼。”
陸綰綰看著許慕白浸血的胸口,還是良心發現,不忍和他繼續吵架。
她想了想,還是對他說道:“許慕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這話百分之百的都是真心話,許慕白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意,所以心情也好了起來,說道:“還算你有些良心,不枉我這些日子費心籌謀帶你去宣城。”
“那是當然啦,許大莊主對我的好,我可都是記在心裏,絲毫不敢忘記的,你放心,等我以後飛黃騰達了,絕對會好好報答你的。”
陸綰綰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
許慕白被她這種樣子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又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然後重重的咳嗽了幾聲。
“吶,你這個就是報應,居然敢笑我?!”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倒是因為這樣親近了不少。
宣城近在咫尺,許慕白也越發捨不得陸綰綰。
只不過,他將這些情緒隱藏的都很好,陸綰綰並沒有察覺出來。
當夜,陸綰綰帶著身兼致殘的許慕白到了客棧,因為愧疚,所以開始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許慕白自然也樂於當這個“殘廢”。
先前陸綰綰做的豆腐,多半都被糟蹋了。
當然,那些人肯定捨不得扔,但是所做之法大多暴殄天物,令人惋惜。
陸綰綰“搶救”回來最要緊的幾塊,然後用來給許慕白頓雞湯。
先將蔥薑蒜切好,下鍋爆炒,然後依次加入鹽,耗油,醬油,放入幾塊炒香,然後放水,等雞肉煮到大約有八分熟的時候,再將豆腐切塊放入,最後,等雞肉十分熟的時候,這鍋雞湯也就燉好了。
不僅肉質鮮美,連湯汁也變得格外鮮美,比先前的一些做法,好上太多了。
不僅僅是後廚們,連同許多客人都聞到了這股香味,紛紛欲罷不能,都點名了要這道菜。
店家最後也被逼的沒有辦法,便來求陸綰綰。
彼時,許慕白正在誇她。
誠然如許慕白這樣的身份,吃了多少山珍海味了,但還是被陸綰綰的一碗湯就吸引了目光。
“這白花花的是什麼東西?”
陸綰綰想了想,這個世界雖然沒有豆腐這種東西,但是她到底不是發明者只是一個傳遞者,便將真實的名字告訴了他,“這東西就叫豆腐,從外頭傳進來的,所以大家不太知道。”
許慕白顯然不信,“這種話你拿來哄外面的人還差不錯,若這是外頭傳來的,本座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許慕白話音中嚴重吐露出的鄙夷簡直沒有任何藏行之處。
陸綰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又怎麼樣,這也是你第一次吃罷了。”
“是啊,我這第一次那可是給了你,你可要爲了我負責啊。”
他說著話就往陸綰綰身邊湊,嚇得陸綰綰連連往後退,然後他又駐足,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被整的陸綰綰在給他上藥的時候,故意下手很重,痛的許慕白齜牙咧嘴的。
即便是忍受著皮肉之苦,許慕白也覺得甘之如飴。
所以,不由得在心中更加記恨楚禹,他身邊有這樣一個妙人竟然都不知道好好守護。
如果陸綰綰遇到的不是她,而是別人的話,陸綰綰早就已經朝生暮死了。
一路上,因為有許慕白時不時的驚嚇,所以陸綰綰很快便成長起來了,現在即便有人提溜一個人頭在她的面前,陸綰綰也覺得無所謂了。
很快,宣城近在咫尺,許慕白也日漸難過。
他以為自己只是玩玩的,結果最近陸綰綰已經開始有了和她告別的意思,他便意識到,陸綰綰在他心中,或許已經佔據了不一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