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月
轉頭,他看向張雲,臉上高傲得如同神祇:“你跟我之間本來無怨無仇,但是我現在收她的東西,你只要
接我一劍,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
他的手放在劍上,似乎有了劍,他就有了生命一般,整個人身上呈現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氣質。
張雲的面容凝重起來,這個慕容公子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只能仰望的高山。
江如雪的面色變得猙獰可怖,咬牙看著張雲:“慕容公子,你快去手,快為我殺了這個女人!”
突然,江如雪感覺到小腹一疼,一截劍尖從她的小腹之中刺穿,劍尖處還有著幾滴鮮血,她艱難地轉過頭去:“慕容公子,這是為什麼?”
慕容淵博已經抽回她的長劍:“有些事情,你實在太過分了,你不知道沒有人可以命令我的嗎?”
冷淡地看了一眼江如雪的屍體,慕容淵博拭去劍尖上的血,就好像從來沒有殺過人似的。
“你,接我一劍!”
劍出,劍收。
慕容淵博的眼睛就像見到鬼一樣,這是怎麼一回事,對方竟然只是輕傷,而他的腦袋裏轟然作響,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要知道,江南慕容家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他們的家主更是在方臘的手下任職軍師一職。
慕容淵博轉身,再也不看張雲,登上車轅。
“站住,你傷了我家娘子就這麼打算走了嗎?”林部提著槍和公孫勝企圖上前攔截慕容淵博。
慕容淵博眉頭一皺,轉頭看著他們兩個。
張雲一邊拉了一個:“算了,讓他就這麼走吧。”
眨眼間,馬車消失在張雲的視線裡,她哇地吐出一口血來:“你們兩個不是他的對手,此事就此做罷吧。”
林沖和公孫勝也愣在當地,張雲算是他們三人裡面身手最好的一個,連他都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來,看來對方真得很強。
三人繼續趕路,在青羊峽的入口處,坐碰上一個袍袖寬大的女子,她的身體被包裹在衣服裡面,看起來極是瘦弱。
在她的面前放著一個棋盤,身邊有兩個青衣單子,燒著小火爐,爐子上正在烹著茶,咕嘟咕嘟做響。
“要想從此過,你們每人需陪我下上一盤棋。”長長的睫毛抬起,月的面容美得有一股朦朧之感,帶給他們的壓力絕也是空前絕後的。
“當然,棋不是白下的,你們輸了的話,就要把龍虎山的地契給我交出來!”
“好,如你所言。”林沖也是一個圍棋愛好者,曾經在禁軍中無人能敵。
看到張雲的氣色不是太好,林沖想要接下這一局,但是張雲拉住了他:“算了,還是我來吧。”
在月的對面坐下,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青衣小童給她倒上一杯茶。
“你身上有傷,我們下得是殺伐之棋,如果你受傷了的話,我勝之不武。”月把茶盅往她面前推了一推:“把這杯茶喝下去吧。”
張雲想也不想,把那杯茶喝下去以後,略有苦澀地道:“像姑娘這等似神仙中的人物,不應該為殿帥府出力的。”
“人在江湖,身上由己,誰又能真正的雲淡風輕。好了,我們不談這些,因為你身上有傷,你且先走吧。”
用系統兌換了天龍棋局,這個天龍棋局也很有意思,就是必須要己方先出手,才能無往而不勝。
張雲也不客氣,拈起一粒棋子放在飛星位。
月迷離的眼睛閃過一絲訝然,正中的天元位被稱之為兵家必爭之地,這是基本的常識,也許這位姑娘真得不會下棋,月如是在心裏想著,不過如此,她知道某些新手下棋不合常規,往往能下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月的眼睛恢復了靜如止水的神色,林沖悄然走到張雲背後,忍不住大叫出聲:“娘子,你怎麼早說你不會下棋,怎麼可以不佔天元位。”
月抬起頭來,琥珀色的眼睛只是瞟了林沖一眼,林沖馬上不再說話,神情恍惚,好像失了魂一樣。
公孫勝大驚:“離魂之術,你是陰陽家的人。”
陰陽家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神秘的流派,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山門在哪裏。
從懷中取出羅真人給他的清神符來,公孫勝原地踏著禹步,大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清神符無火自燃,飛向月。
月隨手拈起一枚棋子,用眼睛看了一眼飛來的符咒,清神符自動熄滅,掉在地上。
公孫勝知道,月憑藉自身的幻力就可以讓清神符熄滅,就算是他的師父羅真人也不過如此。
想了想,他也不敢在月面前造次,只能心急如焚地看著兩人面前的棋盤。
張雲所執的黑子被白子圍住,已呈屠龍之局,情形十分不利。
公孫勝急得抓耳撓腮,偏生什麼樣辦法也沒有,對於圍棋,他就是一個門外漢。
然而,再看向月,她的纖纖手指拈著一枚棋子,猶豫不決。
這是什麼個情況。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月每次拈起棋子來,都要思量好大一會兒,這才落下一顆子。
再到後來,公孫勝可以看到月的鬢邊滲出細細的汗珠。
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當家的下棋還真得能把月給難住了,再看向張雲,只見對方下子根本不用思考,隨手就點在棋盤上。
他們下棋的賭注是龍虎山的地契啊,萬一地契被殿帥府拿走了,以殿帥府的性格,他們絕對不會讓龍虎山存在下去。
想到這裏,公孫勝心急如焚。
在大約一盞花的功夫後,月把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猛地一看棋局,發現情形於她十分不利,好幾條大龍被張雲給反屠了。
天龍棋局已成,張雲得勝,月依舊波瀾不驚,淡然承認:“我輸了。”
說罷,她站起來,不再有絲毫的留戀,踩著高高的木鞋子,帶著兩個青衣童子就此離開。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張雲叫住月,把天龍棋局的圖交到她的手裏。
月看了一眼那張棋譜,手竟爾微微顫抖起來:“你真得要把這圖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