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鋒吃下綠豆糕。

    然後轉向我。

    “糯糯的，”說，“還有點甜，這是綠豆糕的味道。”

    我不明白雪鋒的意思。

    雪鋒笑了笑。

    “我們都不是人。”

    我心臟重重跳了一下，明白了雪鋒的意思。

    雪鋒也看穿了我。

    我看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可我想一定很狼狽。

    我暈暈乎乎被扶著坐進了沙發。

    飯來張口地吃了幾塊雪鋒喂的糕點。

    很糯，很甜。

    很好吃。

    雪鋒去到廚房做午飯。

    去廚房之前還幫我開啟了電視。

    用哄小朋友的口吻要我看一會兒電視，午飯很快就好。

    電視有什麼好看的。

    全都是假的。

    我一連換了好幾個臺，都沒有讓我眼前一亮的。

    我放下遙控器。

    轉向廚房的方向。

    說了那麼多，一點用都沒有。

    我又不像裴衍吃貨。

    只是一個系統。

    現在裴衍跟江舫甜蜜恩愛，大機率已經忘了我。

    我不用再執行一個又一個命令。

    很自由。

    也……很無聊。

    如果我是人，那麼我很可能會有自己的興趣愛好。

    可我不是人。

    即使我披著人的皮囊，也沒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更沒有人類才能擁有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

    “午飯好了。”

    午飯很豐盛。

    我吃了很多，吃得很飽。

    像人類一樣。

    雪鋒端著碗筷去到廚房。

    我倚著門框，看雪鋒刷碗刷鍋。

    居家好男人。

    終於。

    雪鋒收拾好廚房，轉過身——

    “要不要，”我頓了一頓，“上樓睡一會兒？”

    雪鋒亮起眼睛。

    歡喜雀躍。

    我轉身走出廚房。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面無表情。

    又或者是自認為面無表情。

    我回到臥房。

    雪鋒跟著我進到臥房。

    我去到床邊脫掉外衣跟鞋子，轉向一旁臉色通紅的雪鋒。

    笑眯眯道：“愣著幹嘛？快點脫衣服。”

    這一刻我體會到了裴衍的快樂。

    很爽。

    感覺會上癮。

    我進到被子。

    好整以暇欣賞雪鋒慢慢吞吞脫外衣。

    都睡過了。

    還這麼純情。

    我想笑。

    可不能笑。

    萬一惹怒雪鋒，場面會失去控制。

    雪鋒終於進到被子。

    我貼向雪鋒。

    抱住我的人形抱枕。

    閉上眼睛睡覺。

    雖然沒有興趣愛好，也沒有七情六慾，但抱著雪鋒睡勉強稱得上有趣。

    目前找不到其他有趣的事，先做稱得上有趣的事。

    可——

    “你放鬆點，”我捏捏雪鋒過分繃緊的胳膊，“我又不會吃了你，至於這麼緊張？”

    雪鋒努力放鬆。

    可效果基本忽略不計。

    我：“……”

    我挑起眉。

    那天早上醒來渾身痠痛，才認為被雪鋒咬了。

    可看現在雪鋒這副純情的模樣，我忍不住懷疑……難道是我咬了雪鋒？

    我：！！！

    我猛地坐起身。

    直勾勾擷住臉紅得滴血的雪鋒。

    壓抑著激動問：“那天晚上我……在上面？”

    雪鋒呼吸停滯。

    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

    目光似乎很幽怨。

    我：！！！！！！

    雪鋒臉轉到一旁。

    委屈控訴：“你終於想起來了。”

    霧草！

    “撲倒我，”雪鋒弱小無助，“強佔我，卻吃幹抹淨不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