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連：“……”

    道連在片刻的愣怔後啞然失笑。

    這兩個選擇有區別嗎。

    道連盯著江舫看了幾秒，點頭道：“可以，”頓了一頓道，“但我想跟裴衍結婚。”

    江舫眯起眼睛。

    聽道連繼續道：“你跟裴衍結過婚，但我沒有結過，我想跟裴衍結婚。”

    江舫沒有說話。

    道連聳肩：“你能理解我的。”

    江舫默了一默，緩緩露出笑容。

    是啊。

    他理解道連。

    他理解道連為何非要跟裴衍走形式結婚，理解道連對裴衍的佔有慾與深愛，同樣，也理解道連百般不捨下的放手。

    現在。

    道連看著江舫。

    看著自己。

    冷冷道：“你要照顧好他。”

    江舫點頭：“我會的。”

    他朝眼神冰冷的道連笑了一笑：“別忘了，我就是你。”

    我對他的喜歡與愛不比你少。

    我會跟你一樣，必要時刻用生命保護他。

    噠，噠。

    道連走到江舫面前。

    想轉過臉去看緊閉的房門。

    可沒有。

    他怕自己忍不住。

    他趕忙閉上眼睛，對江舫緩緩說：“我的靈魂……拿去吧。”

    江舫抬起手。

    瑩白光點飄入江舫身體。

    道連如風般消逝。

    江舫推開房門進入臥房。

    床邊裴衍一身鳳冠霞帔，腦袋上蒙著紅蓋頭。

    江舫心裏卻沒有半分旖旎。

    只感到心疼。

    他緩步走到裴衍身前。

    俯下身。

    慢慢揭開紅蓋頭。

    一雙淚眸映入江舫眼簾。

    江舫坐到裴衍身邊。

    裴衍撞進江舫懷抱。

    重重咬一口江舫耳朵：“壞人。”

    江舫接下罪名。

    “我是壞人。”他摸摸裴衍腦袋，柔著嗓音認錯，“總惹你傷心，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裴衍吸了吸鼻子。

    把眼淚全都蹭到江舫身上。

    聽江舫輕輕喚：“衍衍。”

    裴衍直起身。

    與江舫四目相對。

    看到江舫眼中的溫柔笑意。

    聽江舫問：“你準備好了嗎？”

    裴衍握緊與江舫十指交纏的手。

    笑著答：“準備好了。”

    遠處傳來悶響。

    江舫伸手合上裴衍眼睛。

    把人拉到自己懷裏。

    世界崩塌坍陷。

    裴衍陷入夢的深處。

    眼前全都是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裴衍找不到出路。

    前方突然出現一道亮光。

    裴衍面上揚起笑容。

    朝亮光跑去。

    跑進亮光中。

    看到眉眼含笑的江舫。

    “嘀！”

    “嘀！”

    “嘀！”

    警報一聲接一聲。

    裴衍皺起眉。

    卻發覺自己渾身沒有力氣。

    “嘩啦！”江舫小心翼翼抱起休眠艙裡泡進營養液中的裴衍。

    從004空間裡拿出寬大的風衣裹到裴衍身上。

    軟著聲音道：“你剛剛醒來，身體很虛弱，要等一會兒才——”

    艙門從外面開啟。

    熟悉的面孔進入。

    裴衍靠在江舫懷裏，看到熟悉面孔們僵在原地，因自己的甦醒錯愕不已，久久回不過神。

    “好久不見。”裴衍微微彎起唇，慢慢掃過眼中或呆滯，或狂喜，或畏懼的熟悉面孔們，輕笑了一聲道，“一小時後開始會議。”

    “……收到！”

    “我這就去叫開會的人！”

    “……您終於醒了，我……領您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