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說：“進來。”

    道連沒動。

    裴衍放柔聲音：“進來。”

    嘎吱。

    房門被推開。

    道連僵硬著步子進入。

    裴衍從椅子上起身，繞過書桌伸出雙手擁住有很多問題想問的道連。

    貼近道連耳朵低語：“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好。”

    道連張了張嘴。

    卻沒說出話。

    他被裴衍摁進椅子。

    看著裴衍半邊身子橫在他身前。

    似乎是無意。

    似乎是在保護他。

    裴衍看著塞了一嘴狗糧面色不善的主神。

    笑問：“你覺得我會同意？”

    主神搖頭。

    卻加重語氣道：“我說了，在這千萬年中，我做了不少事。”

    是威脅。

    威脅裴衍不要太過分。

    更不要玩命。

    不然一起玉石俱焚。

    “說完了？”裴衍問。

    主神怔住。

    裴衍勾唇：“既然說完，那就該我了。”

    一柄長劍自主神身後刺入。

    穿透主神心臟。

    “做得不錯。”裴衍表揚跟自己配合默契的雪鋒。

    瑩白光點自女主體內溢散。

    “裴衍，”主神眼睛裏迸射出狠毒的光，“我等著你。”

    裴衍點頭。

    瑩白光點飄入裴衍與道連體內。

    女主陷入昏迷。

    由雪鋒紳士風度地扶著，歪進一旁的椅子。

    裴衍看著朝自己飛來的雪鋒，笑著道：“歡迎你……”

    回來二字還沒說出口。

    雪鋒已進入裴衍身體。

    進入004空間。

    裴衍：“……”

    不知不覺間曾經吵著鬧著問自己要小黃書的雪鋒長大了，裴衍管不了了。

    裴·老父親·衍感慨萬千。

    同時有種自家豬要去拱白菜的感覺。

    也有可能是自家白菜把自己顛顛地送到豬的嘴裏，要豬放肆拱自己不要停。

    衣袖被拽了一下。

    裴衍回到現實。

    轉過身看道連。

    道連臉上有迷茫，有困惑，有驚疑。

    沒有害怕。

    “……衍衍。”他輕輕喚。

    裴衍彎下身。

    吻了吻道連冰涼的唇。

    柔聲說：“我在。”

    道連有很多問題想問。

    想問剛纔的談話。

    想問劍為什麼會飛。

    想問劍明明刺入了身體，可為什麼沒有流血。

    想問“牢籠”“千萬年”“交易”是什麼意思。

    可他說不出話。

    他緊緊抓住裴衍手。

    心中涌出劫後重生的狂喜。

    裴衍沒有喜歡別人。

    裴衍剛纔是在演戲。

    他的衍衍還喜歡他。

    他的衍衍只喜歡他。

    “怎麼哭了，”裴衍坐到道連懷裏，輕吻哭包老攻眼角的淚，溫柔著嗓音哄，“我在這兒，會永遠在你身邊。”

    道連搖頭。

    他沒有哭。

    他只是高興。

    “我有點困，”裴衍埋進道連頸窩，軟綿綿撒嬌，“想回臥房睡覺，”踢掉腳上的鞋子，四肢並作纏住道連，“你抱我回去。”

    道連吸了吸鼻子，喜笑顏開：“我抱你。”

    抱著懷裏的裴衍起身。

    緩步回到臥房。

    把裴衍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看著裴衍眉眼間的疲憊。

    道連心中閃過心疼。

    輕聲問：“不舒服嗎？”

    裴衍點頭：“不太舒服。”

    兩隻手勾住道連脖子。

    糯糯說：“你親親我就好了。”

    咕咚。

    道連滾了滾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