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具體怎麼不對勁，裴衍卻說不上來。

    裴衍只知道，自家老攻又胡思亂想了。

    裴衍沒問道連怎麼了。

    無他，等道連憋不住，或者想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

    裴衍很有耐心。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裴衍躺到床上時，聽道連狀若不經意地說：“少爺快十八歲了。”

    裴衍頓了一瞬，道：“還有一個月。”

    道連沒聲了。

    裴衍抱著被子靠向床邊。

    沒有下床進道連被子。

    在床沿邊停下。

    看著床下被子裡的道連笑：“你要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嗎？”

    道連默了兩秒問：“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裴衍伸出手搭在道連被子上。

    糯糯說：“想要你。”

    道連心臟瞬間揪緊。

    他垂下眼眸。

    好一會兒才道：“少爺別開玩笑了。”

    裴衍挑起眉。

    問：“我怎麼開玩笑了？”

    道連抿了抿唇，聲音不自覺變小：“會有很多貴族小姐出席你的生日宴會，說不定你會對其中一個女孩一見鍾情，跟她談婚論嫁，結婚生子。”

    裴衍心中的困惑解開了。

    終於知道道連為什麼胡思亂想了。

    裴衍搭在道連被子上的手緩緩上移，停在道連肩膀上。

    一點點用力。

    熱度透過衣料傳入道連身體。

    道連不禁抬起眼睛看向裴衍。

    撞進裴衍似洞悉一切的眼眸。

    他聽到裴衍笑著問：“你不想我跟人談婚論嫁，結婚生子？”

    道連心跳驟然停止，卻在下一秒瘋狂飆升。

    眨眼間便要爆表。

    “我沒有！”道連滿臉通紅，語無倫次，“我沒有這樣想——”

    “你沒有，”裴衍截斷道連的話，斯理慢條道，“那就是說，你希望我跟人談婚論嫁——”

    道連脫口而出：“我沒希望！”

    一片寂靜。

    道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應該立刻補救。

    可怎麼補救。

    “……我，”道連轉過臉去背對裴衍，極力忽視過快的心跳，使自己的聲音顯得鎮靜，“少爺早晚要跟人談婚論嫁。”就算現在不談婚論嫁，將來也會。

    一聲嘆息傳入道連耳朵。

    床上的裴衍很失落：“如果我跟人談婚論嫁，那我們就不能再睡在一間房了。”

    道連墜入冰窖。

    卻聽裴衍說：“我喜歡跟你睡一間房。”

    道連被拋向高空。

    “我喜歡睜開眼睛就看到你，”裴衍軟軟說，“喜歡你給我穿衣服，也喜歡抱著你睡，”頓了一頓控訴，“可你不讓我抱，寧願打地鋪也不跟我睡一張床，更不願意我抱——”

    “我沒有！”道連冤枉。

    裴衍眯起眼睛：“沒有什麼？”

    道連羞紅臉瞪裴衍，尚未經過思考便一股腦自證：“是你鑽進我的被子，手還往我褲子裡……”

    道連停住話語。

    道連：“……”

    裴衍：“……”

    裴衍腦殼疼。

    裴衍腦殼突突地疼。

    道連猛地拉高被子蓋住自己臉。

    裴衍：“…………”

    裴衍不止腦殼疼，心也疼。

    這都什麼事。

    自己睡著後也忒秦獸了。

    裴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對不起。”裴衍真心實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