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騙走我的心嗎？”

    “你別生氣，我沒有因為別人纔對你好。”

    是裴衍。

    他想起來了。

    是他召喚的惡魔……裴衍。

    裴衍一點都不像惡魔。

    幫他包紮傷口，給他撐傘。

    做飯給他吃。

    還總抱他。

    雖然……抱他的時候把他當作狗男人，嘴裏叫“老攻”。

    他只是一個替身。

    葉澈站起身。

    往後退兩步。

    朝母親搖頭：“抱歉，我不能留下。”

    母親睜大眼睛：“為什麼——”

    “您已經死了，”葉澈平淡地道，“我還活著，我不能留在這兒陪您。”我要回去。

    因為，裴衍還在等我。

    無形的牆壁破碎坍塌。

    裴衍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主神道：“你輸了。”

    主神咬牙。

    半晌後冷冷笑道：“我沒有——”

    話說到一半，面色突然大變。

    只因裴衍鬼魅般飆到主神面前。

    “來都來了，”大掌鉗住主神脖子，“就留下吧。”

    主神被鉗住脖子，說不出話。

    身體自下而上消融，最後化作一段數據鏈條。

    裴衍把數據鏈條丟給004，要004把送上門的營養餵給空間裡的老攻。

    裴衍睜開眼睛。

    看到已經醒來坐起身的葉澈。

    葉澈正幽幽注視他。

    “……你醒了。”裴衍手撐著床爬起，突然見葉澈手指向牀頭櫃上的麵，沒有什麼情緒地問，“你做的？”

    因兩人昏睡時間過長，麵已經坨了。

    裴衍打量著葉澈臉色，試探著問：“你餓了嗎？”

    葉澈皺起的眉微微舒展。

    裴衍見狀趕忙道：“我再去給你煮——”

    葉澈拉住裴衍手。

    別開臉。

    兩秒後說：“不餓。”

    裴衍高高翹起唇。

    踢掉腳上的鞋子進到被子。

    “誰，”葉澈臉蛋紅撲撲的，似很憤怒，“誰準你進來的？”

    抬手去推裴衍：“你下去，回自己房間——”

    裴衍沒骨頭般歪到葉澈肩膀上。

    粘粘糊糊耍賴皮：“我沒有力氣，下不去。”

    一邊說一邊兩隻手摟住葉澈腰。

    整個人往葉澈懷裏靠。

    搶在葉澈開口前哼哼唧唧，要葉澈對自己負責：“你召喚了我，讓我迷戀你，痴迷你，你不能趕我出房間，不然我會一直魂不守舍，你，”蹭葉澈面頰，軟綿綿撒嬌，“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

    葉澈沒料到自己不過拉一下裴衍的手，裴衍竟能這般肆無忌憚順杆往上爬。

    好半晌才艱難憋出幾個字：“你強詞奪理！”

    裴衍委屈：“我沒有。”

    順勢抱著葉澈倒進枕頭。

    委屈小可憐：“你不能冤枉我。”

    葉澈：“……”

    怎麼稀裏糊塗就跟裴衍一個被窩了？

    想抬腳踹裴衍下床，可——

    覆住裴衍後腦勺扣進肩窩。

    冷冰冰地道：“睡覺。”

    想到裴衍有說夢話的習慣，兇巴巴地道：“不準做夢，不準說夢話，更不準亂喊人。”

    裴衍：“……”

    想笑。

    可要憋住。

    不能笑。

    不然葉澈絕對會踹自己下去。

    裴衍乖乖“嗯”一聲：“我不做夢，不亂喊人。”

    葉澈面上的冰雪消融。

    聽懷裏的裴衍糯糯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