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葉澈吹頭髮時，好幾次想把吹風機砸到葉澈腦袋上。

    要葉澈清醒一點。

    可不捨得。

    於是幫葉澈吹完頭髮後，裴衍就自閉了。

    葉澈看著自閉的裴衍，罕見地反思了一下自己。

    發現自己做得有些過分。

    可忍不住。

    不知道為什麼，裴衍明明是惡魔，他該怕裴衍的，但想欺負裴衍。

    葉澈往床尾自閉的裴衍挪去。

    拍了拍裴衍的肩膀。

    冷淡道：“我餓了。”

    裴衍不理葉澈。

    他委屈。

    他憋屈。

    “我流了很多血，”葉澈虛弱地道，“現在很餓，你能不能給我弄些吃——”

    “等著！”裴衍霍地站起，大步朝門外走。

    葉澈看著裴衍離去的背影，眸色一點點沉下去。

    …

    半小時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上桌。

    裴衍卻不吃。

    挨着葉澈坐下。

    湊近葉沉脖子吸一口，再吸一口。

    葉澈吃飯。

    裴衍吸葉澈。

    葉澈心理素質很強，面不改色地吃著桌子上的飯菜。

    “這些，”漫不經心地問裴衍，“都是你做的？”

    裴衍冷笑：

    “我們惡魔不會做飯。”

    想套我的話？

    做夢。

    等葉澈吃完放下筷子，裴衍揮一下手。

    桌上的碗筷便消失不見。

    葉澈眸色微閃。

    可——

    “你真的是惡魔嗎？”他問裴衍。

    他知道，自己這般貿然很危險。

    可裴衍真的不像惡魔。

    惡魔不會幫他包紮傷口，不會幫他換掉帶血的衣服，不會幫他洗澡，更不會幫他吹頭髮。

    裴衍一點都不像惡魔。

    即使會惹怒裴衍，他也會問“你真的是惡魔嗎”。

    裴衍沒有動怒，起碼錶面上看沒有動怒。

    葉澈一眨不眨盯著裴衍。

    見裴衍冷下目光。

    見裴衍驀地勾唇問：“惡魔是什麼樣的？”

    葉澈怔住。

    裴衍湊近貼到他耳朵。

    嘴巴若有似無擦過他瑩潤的耳垂。

    濺起一連串的酥麻。

    “是你召喚的我，”裴衍低聲笑語，“是你心中的絕望、罪孽、邪惡將我喚醒，你的氣息令我沉迷，”手覆上葉澈腦袋，情人般摩挲葉澈柔軟的黑髮，“你是我的，從身體到靈魂都是我的。”

    葉澈心跳加快，卻動彈不得。

    只能任裴衍籠罩他，侵入他。

    裴衍溫柔道：“既是我的，我自然會對你好，無微不至地對你好，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擁有你，擁有你的靈魂。”

    幫葉澈把散落到額前的碎髮攏到耳後。

    柔聲問：“要我抱你去床上嗎？”

    葉澈僵硬地搖頭。

    裴衍感到遺憾。

    不過沒有強迫葉澈，可卻跟著葉澈回屋。

    葉澈膛目結舌：“你，你——”

    “我要跟你一起睡。”裴衍繞過葉澈走向大床，“雖然城堡裡有很多間空房，但只有跟你睡一張床，才能每時每刻嗅到你靈魂的香甜。”

    葉澈心落回了肚子。

    他轉過身。

    看著踢掉鞋子爬到床上的裴衍，心想這纔對。

    葉澈掀開被子躺到床上。

    沒一會兒從被子裡扔出襯衣跟褲子。

    裴衍：“……”

    竟然果睡。

    裴衍轉過身，用背對著果睡的葉澈。

    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