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邢舟跟裴衍去滑雪。

    出國之前，邢舟專門花錢學滑雪，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滑雪。

    可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忘掉了。

    於是慘不忍睹的一幕出現了——

    邢舟信誓旦旦教裴衍滑雪，可撲通撲通撲通。

    不停摔跤。

    裴衍最開始還能不笑。

    可抱歉。

    實在是忍不住。

    裴衍笑得前仰後合，肚子直疼。

    “衍衍！”

    “你……不許笑！”

    邢舟艱難地滑向裴衍。

    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到裴衍懷裏。

    裴衍接住舉步維艱的邢舟，隔著防護面罩啾咪一下。

    笑著道：“我來教你。”

    邢舟很想說自己會。

    可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邢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不然難堪的還是自己。

    只能要裴衍教他。

    “慢一點。”

    “左腳往前一點。”

    “身體不要那麼僵。”

    在裴衍的教導下，邢舟很快就學會了滑雪，摔跤的次數大大減少。

    可徹底打亂了邢舟的計劃。

    脫身上的滑雪服時，邢舟低垂著腦袋。

    蔫巴小白菜般。

    他搞砸了一切。

    跟裴衍走到車前時，裴衍拿過邢舟手裏的車鑰匙：

    “我來開車。”

    邢舟眨了眨眼。

    乖乖去到副駕駛。

    裴衍發動車子。

    “……我們，”並不是回酒店的路，邢舟眼睛裏浮出困惑，“去哪兒？”

    裴衍學邢舟賣關子：“秘密。”

    邢舟怔了一怔，亮起眼睛。

    一眨不眨注視裴衍。

    “衍衍。”糯糯喚。

    裴衍不理邢舟。

    “衍寶。”甜甜喚。

    裴衍瞥一眼邢舟。

    邢舟眉飛色舞：“老婆。”

    裴衍：“……”

    裴衍從兜裡掏出一把糖塞到邢舟手裏。

    冷淡地道：“吃糖。”

    邢舟不再叫裴衍。

    乖乖吃裴衍給他的糖。

    半小時後，車子緩緩停下。

    “我們到了。”裴衍去開車門，“下車——”

    邢舟拉住裴衍手腕。

    “等一下。”拿過搭在車背上的圍巾，“外邊冷，戴好圍巾再下去。”

    一圈一圈，纏在裴衍脖子上。

    很暖和。

    裴衍開啟車門下車。

    走向邢舟。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

    裴衍偎在邢舟懷裏，對邢舟說：“閉上眼睛。”

    邢舟雖不解其意，仍聽話地閉上眼睛。

    裴衍朝天空伸出手。

    瑩白的光點飄向天空。

    裴衍彎起唇：“可以睜眼了。”

    邢舟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天空中出現了彩虹。

    不，不僅彩虹。

    還有裴衍，跟邢舟夢裏夢到過的男人。

    邢舟變了臉。

    “認真看，”裴衍貼著邢舟的耳朵低語，“仔細感受。”

    邢舟心中的疼痛奇蹟般褪去。

    聽裴衍的話，認真看天空中出現的裴衍。

    很奇怪。

    明明相貌不一樣，可他確定那就是裴衍。

    他的衍衍。

    邢舟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你是誰？”

    “裴衍，你的衍衍。”

    “我們下個世界還能遇到……如果下個世界的我很混蛋，你會不會不要我？”

    “我要你。”

    “我太壞了。”

    “你不壞，你是最好的。”

    “……”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見面？”

    “……我愛你。”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