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怔了兩秒，轟然倒地。

    不掙扎了。

    認命了。

    …

    清早。

    邢舟把賴床的裴衍挖出被子。

    “不能睡。”很無情，“到飛機上再睡。”

    裴衍強撐著刷牙洗臉。

    努力站穩。

    衣來伸手。

    套上保暖內衣、羊絨毛衣、羽絨服。

    “太厚了。”裴衍皺起眉。

    “不厚。”邢舟把裴衍攬到懷裏，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外邊溫度低，不能穿太薄，容易冷。”

    裴衍知道外邊冷。

    可厚得都成北極熊了。

    等走出小區，還被邢舟戴上帽子，一圈圈圍上圍巾。

    只露出一雙眼睛。

    裴衍莫得感情問：“我幾歲？”

    邢舟：？

    裴衍很兇地道：“我不是三歲小朋友。”不用無微不至的照顧。

    邢舟跟裴衍坐進網約車。

    才湊到裴衍耳邊道：“你就是我的小朋友。”

    裴衍轉向邢舟。

    很兇萌。

    邢舟把小朋友的腦袋靠到自己肩膀上。

    扣住小朋友的手。

    柔聲道：“閉上眼睛睡一會兒，等到機場我叫你。”

    裴衍搖頭。

    到機場最多一個小時。

    睡著了又被叫醒，難受。

    裴衍摸出兜裡的手機。

    耳機塞進耳朵，隨手點開一部熱播的劇。

    BL劇。

    瘋批攻，綠茶受。

    你算計我，我算計你。

    看誰先丟掉心。

    看點十足，張力爆表。

    可——

    “你在看什麼？”邢舟幽幽問。

    裴衍心臟抖了一下。

    點選暫停。

    看向邢舟。

    裴衍：“……”

    裴衍關掉手機揣到兜裡。

    啾咪邢舟面頰。

    聽邢舟控訴：“你只喜歡我的臉。”

    裴衍：？？？

    邢舟翻舊賬：“那次出車禍我額頭受傷，你不關心我疼不疼，卻關心如果留疤變醜——”

    裴衍捏住邢舟下巴。

    冷颼颼問：“想翻舊賬？”

    咕咚。

    邢舟吞了口口水。

    裴衍呵呵：“當初你先入為主認定我是渣男，說我沒有心，還說我見一個愛一個，這賬要怎麼算？”

    邢舟抱緊裴衍。

    裴衍冷呵：“還算嗎？”

    邢舟埋進裴衍頸窩，小小聲說：“不算了。”

    裴衍VS邢舟。

    裴衍勝。

    跟裴衍鬥，邢舟還嫩。

    十八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C國。

    入目白茫茫。

    雪的世界。

    裴衍跟邢舟入住預定的酒店，進到有暖氣的房間。

    才感覺活了過來。

    裴衍脫掉羽絨服、羊絨毛衣、保暖內衣。

    換上寬鬆舒服的睡衣，撲進柔軟的被子。

    邢舟跟著撲進柔軟的被子。

    把裴衍攬到懷裏。

    “衍衍。”他輕輕喚。

    裴衍“嗯”一聲，抬手環住邢舟腰。

    “……你，”邢舟問，“你喜歡我什麼？”

    裴衍勾起唇。

    壞笑道：“喜歡你的臉。”

    邢舟直起身。

    瞪裴衍。

    很委屈，委屈得不得了。

    裴衍啾咪委屈得不得了的老攻。

    柔聲說：“喜歡你的一切。”

    邢舟心絃顫了一下。

    一切。

    聽裴衍繼續道：“喜歡你的臉，喜歡你的身材，喜歡你的靈魂，喜歡你的優點，喜歡你的缺點，”把呆住的邢舟攬進肩窩，“也喜歡你的霸道與獨佔欲，只要是你，不管好的壞的，全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