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沒抬一下。

    繼續道：“每月業績倒數第一，太菜。”

    裴衍咯吱咯吱磨牙。

    用得著你說？！

    時屹嚥下麪條，似乎因為裴衍的手藝不錯，時·大佬·屹終於捨得掀起眼皮。

    給裴衍一個眼神。

    他說：“你要努力。”

    停頓兩秒加上一句：“爭取下個月不做倒數第一。”

    裴衍心口疼。

    心口突突地疼。

    想把時屹摁到地上來回摩擦，不摩擦到禿嚕皮絕不停。

    裴衍提醒時屹：“你還吃著我的麵。”

    時屹看一眼碗裡的麵，目光重新回到裴衍臉上。

    說：“正因為我吃著你的麵——”

    “我不想聽。”裴衍打斷時屹的話，再聽下去他很有可能手起雪鋒落，在時屹身上扎幾個窟窿，勉強壓下摩擦混賬老攻的衝動問，“我住哪兒。”

    時屹埋頭吃麪：“樓上左手邊。”

    裴衍抱著小糰子起身，突然想到什麼頓住腳步。

    面上的不耐迅速消失，變臉般堆起滿面討好的笑。

    走到時屹身邊坐下。

    虛心問：“麪條味道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時屹拿筷子的手一頓。

    眼睛轉向裴衍。

    盯著兩秒問：“有事求我？”

    裴衍：“……”

    裴衍輕咳一聲：“你能不能讓我的翅膀收回去？”

    時屹目光越過裴衍，落在裴衍身後的黑翅膀。

    聽裴衍嘆一口氣，很委屈：“翅膀收不回去，我睡覺只能趴著，想翻身都翻不了。”

    時屹目光回到裴衍臉上。

    裴衍可憐巴巴：“如果趴在床上睡，等明天早上醒來，我肯定渾身痠痛。”

    時屹“嗯”一聲。

    裴衍：“……”

    你“嗯”一聲是什麼意思？！

    時屹眼底極快地掠過一抹笑意。

    冷淡地道：“翅膀側過來。”

    裴衍微微一怔，趕忙側過身子，把翅膀送到時屹面前。

    時屹抬手摸裴衍翅膀。

    指尖滑過裴衍翅膀。

    “別動。”時屹手掌覆上裴衍翅膀，睨著忍不住往一旁躲的裴衍道，“再動就趴著睡。”

    裴衍一動不動。

    想揍時屹，可還要時屹幫忙。

    不能揍。

    也不捨得揍。

    “試著收翅膀。”時屹放下手。

    裴衍抬起眼睛看向時屹。

    往回收翅膀。

    “喵嗚。”

    “喵咪。”

    裴衍回過頭，翅膀收回身體。

    裴衍高興得抱起小糰子，狠狠mua一口小糰子腦袋。

    不用趴著睡了！

    “去刷碗。”時屹把碗推向裴衍。

    裴衍嘴角的笑容僵住。

    時屹理直氣壯：“我幫你收翅膀，作為回報你去刷碗。”

    裴衍不敢置信地望著時屹。

    你真的變了。

    你以前雖然混蛋，可沒有這般無下限混蛋。

    “我不刷！”裴衍癱到沙發上，對混蛋時屹氣fufu地道，“我給你煮了麵，應該你刷碗。”

    時屹挑眉。

    還沒開口就被裴衍搶先道：“你要了我，就不許趕我走。”

    時屹：“……我沒有要你。”

    裴衍猛地起身逼近時屹。

    緊盯時屹眼睛道：“你再說一遍。”

    時屹心跳加快。

    面上依舊鎮靜：“說什麼？”

    裴衍望進時屹眼底：“說你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