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鬱眼睛更紅。

    顫抖著聲音問：“什麼話？”

    裴衍眉眼彎彎：“我愛你。”

    很愛很愛。

    而你也同樣愛我，同樣很愛很愛我。

    “好了，”裴衍吻掉商鬱眼角的淚水，“我們進去領證，領完證後我就是你的合法老婆，只能愛你一個，再也逃不掉。”

    商鬱拼命眨巴眼睛，努力憋回眼淚。

    重重“嗯”一聲。

    半小時後，兩人從門政局出來。

    一人一個紅本本。

    回到車裏後，商鬱把紅本本交給裴衍。

    “放進你的收藏室。”

    裴衍挑起眉。

    看向商鬱：“什麼收藏室？”

    商鬱黏糊糊靠上前。

    哼哼唧唧抱住裴衍：“放我們相愛物品的收藏室。”

    裴衍：“……”

    狗男人。

    ……

    跟商鬱百年後，裴衍回到了004的空間，沒有急著去往下個世界。

    004的空間內多了一臺機器。

    裴衍在失去的記憶裡看到過這臺機器。

    不過面前的這臺機器並不完全是記憶裡的那臺機器。

    是那臺機器的複製版。

    裴衍找回了曾經的記憶，找回了自己的曾經。

    004沒有隨便給他取個名字，而是給了他真正的名字。

    裴衍。

    他想過自己丟失的曾經是什麼樣子。

    自己也許是一名駭客，也許是一名科學家，也許是一名社畜，也許是一名歌手。

    唯獨沒想過，他是一個傀儡。

    不。

    現在來看，那時的他是一個可悲可憐的傀儡。

    當時的他卻不認為自己是傀儡。

    世界高速發展。

    人類突破時空的束縛，自由穿梭各個世界。

    意識也能脫離肉體而不消亡。

    他有很多身份。

    他是裴家年輕一代中的天才，是星際練邦軍團的首領，是天腦的創造者。

    他恨過主神，罵過主神，想過弄死主神的一萬種辦法。

    可他沒想到，他口中的主神，星際所有人口中的天腦是他創造出來的。

    起碼，星際所有人都認為天腦是他創造出來的。

    至於天腦為什麼會產生自主意識，而他又是遭誰暗算，被主神抹去記憶丟進虛擬的三千世界，沒有人會關心。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罪人。

    可所有人都希望他能甦醒，希望他甦醒後能毀掉天腦。

    裴衍曾經夢到過一個人，那人躺在休眠艙裡。

    裴衍那時不知道那人是誰，現在裴衍知道，那人是他自己。

    是已經死去了的他。

    遭人暗算，被天腦抽出意識時，他就已經死了。

    裴衍抹了一把冰冷的臉。

    他不是一個人，他跟人約定好了的。

    裴衍摁下機器啟動鍵。

    手指飛快移開，發出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

    三天過去，五天過去，十天過去……

    噼裡啪啦的清脆聲響停下。

    裴衍渾身失去力氣，跌入004幻化出來的柔軟沙發。

    裴衍看著面前的機器開口道：“進去。”

    沒有人應聲，也沒有絲毫動靜。

    裴衍皺起眉。

    扯開衣領摁住胸口，揪出不聽話的數據鏈。

    冷聲道：“進去。”

    數據鏈緊緊纏住裴衍食指。

    明明沒有記憶，可依舊黏糊糊。

    “乖，”裴衍親了親黏人的數據鏈，柔聲哄，“你進去睡一覺，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