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跟排排站的下人們離去。

    客廳裡只剩下商鬱跟裴衍。

    商鬱猛地埋進裴衍頸窩。

    臉上的淡漠再也繃不住，露出勉強過關的慶幸。

    他問機械音：“我剛剛演得怎麼樣？”

    “很不錯，”機械音頓了一頓，又道，“很棒。”

    商鬱無意識抱緊裴衍。

    乖戾跋扈、強取豪奪的人設太難了。

    他怕自己在外人面前崩人設。

    若被看出異樣，就不好了。

    “我困了。”裴衍戳戳商鬱胳膊。

    商鬱沒起身。

    更緊地抱住裴衍，黏糊糊撒嬌。

    裴衍：“……”

    行吧。

    裴衍抬手摟住要抱抱的商鬱。

    自家老攻，必須寵。

    終於，商鬱緩過神。

    從裴衍頸窩抬起頭，朝裴衍露出“有我在”的表情。

    “我們上樓睡覺。”

    裴衍“嗯”一聲。

    乖乖由商鬱牽著上樓。

    商鬱推開房門，看到凌亂的床。

    聽到裴衍提議：“去我房間睡——”

    “不行！”商鬱脫口而出。

    待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商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裴衍不懂：“為什麼不行？”

    商鬱：“……”

    商鬱深吸一口氣，嚴肅正經：“我房間的風水好。”

    裴衍：“……”

    好想笑。

    可要忍住。

    “你，你等一下，”商鬱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床邊，迅速拽掉床單，拿走枕頭，轉過頭來對裴衍笑著說，“我馬上好。”

    裴衍：“…………”

    更想笑了。

    所幸，商鬱一直忙著鋪床，給了裴衍偷笑的機會。

    等商鬱鋪好床，裴衍心中的笑意已經止住。

    他對轉過臉來的商鬱說：“我需要回去拿睡衣——”

    “不用回去。”商鬱箭步衝到衣櫃前，從裡面拿出一件乾淨的睡袍遞給裴衍，“你穿這個。”

    裴衍沒立即接。

    商鬱把睡袍往裴衍懷裏塞：

    “我沒有穿過，很乾淨。”

    裴衍緩緩接過睡袍。

    欲言又止，卻只是小聲說：

    “我要洗澡後穿的拖鞋。”

    商鬱忙給裴衍拿拖鞋。

    想到裴衍還要刷牙，需要用到牙膏牙刷。

    商鬱把拖鞋放到裴衍腳邊，直起身對裴衍道：“你在這兒等我，我去拿你的牙膏牙刷。”

    說完不待裴衍回答，便飛奔出房門。

    去到裴衍的房間。

    也是“自己”哥哥的房間。

    商鬱去到浴室拿過裴衍的牙膏牙刷刷牙杯、毛巾浴巾。

    然後在裴衍跟“自己”哥哥的大床邊站了數秒。

    他再一次向機械音確認：“他們真的沒有發生過關係？”

    機械音反問：“如果他們發生了關係，你就不喜歡裴衍了？”

    商鬱不假思索答：“當然不是。”

    機械音不太信：“那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問他們有沒有發生過關係？”

    商鬱轉身走向房間，回答機械音：“如果‘我’哥哥跟裴衍發生了關係，重生後應該立刻回家，而不是跟初戀狗血曲折地破鏡重圓。”

    推開房門進到屋子。

    把牙膏牙刷刷牙杯、毛巾浴巾給裴衍。

    目送裴衍進到浴室洗澡。

    突然聽到機械音笑了一聲。

    商鬱忍不住好奇：“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