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下裴衍。”

    商鬱聽完機械音的話，心裏鬆了口氣。

    只親一下裴衍。

    簡單。

    可當商鬱吃完晚飯，等機械音彙報裴衍睡著，躡手躡腳摸進裴衍房間後——

    商鬱傻了。

    好半晌，商鬱才找回自己的神志。

    他心裏對蔫壞的機械音憤怒咆哮：“為什麼沒告訴我裴衍是果睡？！”

    大半的被子掉在床下。

    裴衍未著寸縷，不過並未全露。

    被子角蓋著裴衍的小肚子，遮住裴衍的大腿。

    半遮半掩，道不盡的朦朧美。

    機械音很無辜：“你很介意？”

    商鬱怔住。

    機械音八卦：“你不會對裴衍起什麼心思了吧？”

    “……沒有！”商鬱嗓子發緊，嚴正宣告，“裴衍只是我攻略的目標人物，等攻略完裴衍，我就會離開，怎麼可能對裴衍起心思？”

    他纔沒有對裴衍起心思。

    裴衍只是小說裡的人物，是紙片人。

    他跟裴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商鬱一邊這般想一邊走向裴衍。

    卻聽機械音說：“你好渣。”

    商鬱腳步微頓：“……我渣？”

    機械音沒有順著商鬱的問題往下說，而是用無所謂的口吻道：“沒關係，等你攻略完裴衍離開這個世界，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商鬱心往下沉。

    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機械音淡漠回道：“你已經聽懂了。”

    商鬱的確……聽懂了。

    他緩緩移動目光，定定注視裴衍的睡顏。

    “你該吻他了。”機械音出聲。

    商鬱沒動。

    他艱澀道：“這不公平。”

    機械音輕笑：“你可以救他。”

    商鬱心臟顫了一下。

    機械音蠱惑：“你要救他嗎？”

    商鬱深吸一口氣。

    彎身撿起地上的被子，輕輕蓋到裴衍身上。

    他盯住裴衍的唇。

    只需要慢慢低下頭，把嘴巴貼上去。

    昨晚已經親過了。

    雖然沒有記憶，可應該不難。

    商鬱緩緩低頭，嘴巴貼向裴衍——

    冷不丁撞進裴衍黑亮的眼睛。

    商鬱：！！！

    商鬱崩潰：“你不說他睡著後一覺到天亮，從來不會醒嗎？！”

    機械音很抱歉：“對不起。”

    商鬱吐血。

    現在是說對不起的時候嗎？！

    當務之急不該是——

    “你來了。”裴衍抬起雙手勾住商鬱脖子，啾咪商鬱的唇。

    商鬱：！！！！！！

    為什麼我出現在這兒，你一點都不驚訝？！

    還主動親我？！

    按照套路，你不應該是罵我打我，抵死不從？！

    你為什麼不按套路走？！

    “……你，”商鬱哆嗦著說出符合自己乖戾跋扈人設的臺詞，“你知道我要來？”隔著被子壓住裴衍，手指捏住裴衍下巴，冰冷吐字，“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剛死了丈夫？”

    裴衍甜甜反問：“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我的——”

    商鬱一把捂住裴衍的嘴。

    他拒絕從裴衍口中聽到那三個字。

    “我警告你，”商鬱忍著崩潰對裴衍放狠話，“不要忘記你的身份，更不要——”

    裴衍嘴角往下，委屈癟嘴。

    商鬱卡殼。

    裴衍驟然爆發，把商鬱摔進一旁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