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商鬱坐在首位。

    裴衍坐在商鬱左手邊。

    埋頭喝粥。

    商鬱忍不住瞟向裴衍嘴唇。

    據機械音說，自己昨晚強吻了裴衍。

    商鬱不禁燒紅耳朵。

    想到接下來要對裴衍做的事，商鬱燒紅的耳朵控制不住發燙。

    連帶著商鬱胸腔內的心跳也加快。

    機械音提醒：“趕緊新劇情。”

    商鬱桌子下的左手握成拳頭。

    右手猛地甩掉筷子。

    裴衍抬起頭。

    問商鬱：“幹嘛？”

    商鬱：“……”

    怎麼不按劇情走？

    他想起來了。

    裴衍早崩了身嬌體軟、欲拒還迎的人設。

    他問機械音：“裴衍為什麼崩人設？”

    機械音誠懇：“裴衍沒有崩人設。”

    商鬱：“……”

    機械音微笑：“加油。”

    商鬱：“…………”

    商鬱深吸一口氣，對裴衍頤指氣使：“餵我。”

    裴衍點頭：“行。”

    用筷子夾起肉包送到商鬱嘴邊：“吃吧。”

    商鬱：“………………”

    草！

    草草草！

    明明他纔是強勢的一方，可為什麼感覺被裴衍牽著鼻子走？

    不行。

    不能放棄。

    要把崩壞的劇情拉回來。

    商鬱想象動物世界裏老虎撲殺獵物時的暴戾目光，牢牢釘視本該弱小無助又可憐，任自己搓圓捏扁的裴衍，惡狠狠咬下一大口肉包。

    彷彿咬的是裴衍。

    裴衍拿筷子的手狠狠抖了一下。

    忙垂下眼睛。

    商鬱微微一怔，心中涌出狂喜。

    裴衍害怕了！

    “害怕的”裴衍拼命壓制上揚的嘴角。

    不能笑。

    要給老攻面子。

    “餵我喝粥。”商鬱繼續喪心病狂欺壓裴衍。

    裴衍不敢怒也不敢言。

    拿過商鬱的勺子舀一勺米粥往商鬱嘴邊送——

    “太熱了，”商鬱變本加厲，“吹一吹。”

    裴衍沉默。

    商鬱冷笑：“我叫你吹一吹——”

    “吹一吹怎麼夠？”裴衍抬起眼睛，脈脈含情，春潮起伏，“不如我直接用嘴餵你。”

    商鬱：“……”

    商鬱：！！！

    商鬱拒絕三連：“不用！不要！不行！”

    裴衍困惑：“為什麼不行？”

    商鬱磨牙。

    你說為什麼不行？！

    雖然你跟我哥只是家族聯姻，沒有什麼感情，也沒有發生關係，可你畢竟——

    “你出爾反爾。”裴衍眼眶泛紅。

    商鬱愣住。

    只見裴衍飛快眨巴眼睛，試圖把涌上眼眶的淚水憋回去。

    委屈道：“你昨晚說了的，我可以使出渾身解數勾音你，還允許我不擇手段爬你的床——”

    “我沒有！”商鬱臉轉向他處，“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你不能污衊我。”

    裴衍眼淚汪汪：“騙子。”

    商鬱餘光偷瞄裴衍。

    冷不丁看到裴衍眼底的淚。

    頓時亂了心神。

    “……你，”商鬱再也顧不上自己乖戾跋扈的人設，用衣袖擦裴衍眼角的淚，擦了兩下想起自己跟裴衍的關係，訕訕收回手，兇巴巴命令，“不準哭。”

    裴衍不說話。

    只淚濛濛注視商鬱。

    無聲控訴。

    “……”商鬱橫下心豁出去，拿過筷子夾一個肉包送到裴衍嘴邊。

    過去好半晌，才艱難蹦出一個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