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了。”裴衍把手伸到陸唯眼前晃。

    陸唯回過神，牢牢盯住裴衍。

    不敢相信地問：“你是我的衍衍？”

    裴衍點頭。

    兩秒後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做了三天和尚後忍不住，把你抓回來的衍衍。”

    陸唯：？？？

    陸唯：！！！

    陸唯世界觀受到衝擊，久久反應不過來。

    裴衍握了握陸唯手：“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

    說完鬆開陸唯，走向被釘在地上的腦袋。

    腦袋自從被雪鋒釘到地上後就沒了聲息。

    彷彿已經成功逃脫。

    裴衍蹲下身。

    睨著“自己的”腦袋。

    伸出右手。

    骨節勻稱，指節修長。

    一道瑩白的絲線纏繞到裴衍食指上。

    緊接著是第二道瑩白的絲線。

    第三道瑩白絲線。

    腦袋在出現第一道瑩白絲線時便不再裝死，發了瘋地掙扎。

    在看到第三道瑩白絲線後，腦袋放棄抵抗。

    面對法則之力，它根本逃不掉。

    腦袋上的眼珠子飛快轉動，幾秒後目光不再飄忽，直勾勾擷住裴衍：

    “你不能殺我。”

    裴衍嗤了一聲。

    食指上的瑩白絲線飛向地上的腦袋。

    腦袋發出慘叫。

    “我可以告訴你有關主神的事！”腦袋跟裴衍談判，“我還可以告訴你老攻的訊息，”放柔聲音蠱惑，“你難道不想知道你老攻的真實身份？”

    “……它，”陸唯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你老攻……不就是我嗎？”

    腦袋頓住話語。

    裴衍的法則之力也頓了一瞬。

    回身看向大傻子。

    涼涼道：“這就要問你了。”

    咕咚。

    陸唯滾了滾喉嚨。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慌。

    裴衍回過頭。

    目光落在腦袋上。

    冷笑：“沒興趣。”

    瑩白絲線爆發亮光，察覺到危險的腦袋淒厲喊道：“你確實能殺死我，可你別忘了，我們在陸唯的夢裏，你能確保殺死我，不會對陸唯造成傷害？！”

    瑩白絲線停住。

    腦袋眼中涌出狂喜，可下一秒卻驚恐地瞪大眼睛。

    它的視線從裴衍臉上移開，落到裴衍身後的陸唯身上。

    “你怎麼能——”

    話語戛然斷裂。

    更多瑩白絲線涌向腦袋。

    卻不是從裴衍手上，是從裴衍身後。

    “衍衍。”是陸唯的聲音。

    裴衍聽過很多次，一點都不陌生。

    可這次不一樣。

    瑩白絲線回到裴衍身體。

    腦袋消弭於無形。

    裴衍撈過雪鋒，把雪鋒當作支撐艱難站起。

    不準哭。

    裴衍努力眨巴眼睛，試圖把眼淚憋回去。

    可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大掌從身後拉住裴衍手腕。

    裴衍看到了陸唯。

    看到了一次又一次失憶的狗男人。

    “不哭了。”狗男人輕輕擦掉裴衍臉上的淚，卻被裴衍狠狠揮開手。

    裴衍眼睛裏含著淚，可很兇。

    “別碰我。”裴衍冰冷冷吐字。

    轉身邁步。

    一步，兩步，三步——

    手裏的雪鋒掉到地上。

    裴衍炮彈般撞進陸唯胸膛。

    跟陸唯交換角色。

    成了眼淚糊一臉，喘不上氣的小哭包。

    陸唯擁著懷裏的小哭包，像裴衍往常那般耐心輕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