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陰笑道：“好。”

    大掌覆在裴衍後背，流連忘返地摩挲。

    摩挲的動作微不可查地一頓，不動聲色地收回落在遠處水面的目光，溫柔著嗓音說：“我們回去吧。”

    裴衍從燭九陰懷裏直起身。

    轉向漾起浪花的汜水：“見過她之後再走。”

    燭九陰沒吭聲。

    裴衍：“……”

    回頭咬一口燭九陰溼紅的唇：“怎麼又亂吃醋？”

    燭九陰纔沒有亂吃醋。

    燭九陰是有根據地吃醋。

    裴衍：“…………”

    裴衍貼近燭九陰耳邊：“今晚你說了算。”

    叮——

    燭九陰眼睛瞬間亮起。

    果斷提要求：“最少三次，地點也要我定。”

    最少……三次……

    裴衍陰森森道：“過分了啊。”

    燭九陰很好說話：“那一次。”

    裴衍咬牙。

    一次。

    從天黑到天亮的那種一次，對嗎？

    裴衍掄拳捶向燭九陰硬邦邦的胸膛，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說了算。”

    青染漂上了岸。

    整張臉血肉模糊，渾身經脈寸斷，出氣多進氣少。

    裴衍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使青染醒來。

    燭九陰又解題發作向裴衍討了很多好處，等到第二日中午，裴衍才從睡夢中醒來。

    青染死而復生，出現在眾仙面前。

    泣血指認謝寧修煉邪術，弒師殺妻。

    眾仙譁然。

    謝寧見勢不妙逃離，被青染以命換命的法子斬殺。

    裴衍得到訊息時，謝寧神魂俱滅，青染被眾仙救下一縷魂。

    裴衍折了只紙鶴，送去了養魂珠。

    燭九陰看著裴衍者紙鶴，看著裴衍送給他人養魂珠。

    委屈，但不說。

    他做。

    一天，兩天，三天——

    裴衍忍無可忍，推開往自己身上靠的混蛋老攻：“適可而止！”

    燭九陰久久地僵住。

    裴衍：“……”

    裴衍回過身，鑽到燭九陰懷裏。

    “睡覺。”

    手搭到燭九陰腰上，啾一口燭九陰的唇，含混道：“要細水長流。”

    然而第二天清早，裴衍看到自己懷裏白嫩的小糰子時，感到晴天霹靂。

    ！！！

    ！！！！！！

    做夢！

    一定是在做夢！

    裴衍揪了一把胳膊上的肉。

    好疼。

    不是夢。

    裴衍恍惚之際，燭九陰睫毛顫了兩顫，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裴衍眼中的崩潰，燭九陰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一眼自己，掀開被子逃跑。

    被裴衍眼疾手快薅住細胳膊拖回被子。

    燭九陰掙扎。

    可短胳膊短腿，根本掙不開。

    “怎麼回事？”裴衍語氣平靜。

    小糰子吸了吸鼻子。

    軟軟噠，萌萌噠。

    可激不起裴衍半分憐愛。

    老攻變成小糰子，裴衍的幸福生活戛然而止。

    能高興纔怪。

    小糰子沒開口。

    心裏卻老老實實地交代：“燭龍一族每到百年，便會……恢復成小孩的形態。”

    裴衍：“……”

    深吸氣，深呼氣。

    面帶微笑心平氣和：“多久才能變回大人？”

    小糰子腦袋越垂越低。

    一點一點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心裏答：“短則數月，長則一年。”

    裴衍：“……”

    裴衍：“…………”

    裴衍：“………………”

    我可以直接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