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打斷：“不是我跟他，是我跟你。”

    燭九陰不說話。

    心裏卻一刻不停地嘩嘩。

    “就是你跟他。”

    “你肯定更喜歡失憶前的我。”

    “你是我的，是現在的我的，我要想法使你忘了之前的我——”

    “你夠了。”裴衍哭笑不得，“我不就在這兒，”抬手勾住燭九陰脖子，“就在你懷裏，你亂想什麼？”

    燭九陰冷哼：“我纔沒亂想。”

    說著抱緊裴衍，黏糊糊道：“我喜歡你。”

    裴衍：“……”摸摸燭九陰腦袋，“我也喜歡你。”

    燭九陰默了一默，小小聲地問：“那你更喜歡之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裴衍發自肺腑、實話實說：“更喜歡現在的你。”

    對你的喜歡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即使現在的你很欠揍，也更喜歡現在的你。

    燭九陰開心了。

    處理外魔族的事務後，便帶著裴衍去到他在北方的一處洞府，同裴衍閉關修煉。

    不有所成，絕不出洞府。

    裴衍：“……”

    行吧。

    不睡盡興，絕不出洞府。

    從魔宮出發前，裴衍收到了一封信。

    信由與原主交好的青禾仙尊寄來。

    詢問裴衍是否真的與燭九陰結成了道侶。

    還說仙魔不兩立，勸裴衍懸崖勒馬，早日與燭九陰劃清界限。

    仙魔確實不兩立，可仙魔由誰界定。

    裴衍與燭九陰相愛結成道侶，有何錯？

    “衍衍，”燭九陰緊緊抱住裴衍，不讓裴衍離開自己分毫，聲音卻很小，彷彿做錯了事般，“你打我吧。”

    裴衍不說話。

    靜靜地看著燭九陰演。

    燭九陰一點點湊近，親一口裴衍的唇，再親一口裴衍的臉。

    真心悔改：“我不該當眾宣佈你是我的道侶——”

    裴衍抬手捂住燭九陰的嘴。

    涼涼道：“戲過了啊。”

    燭九陰眨巴眼睛，一副“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懵懂表情。

    裴衍食指重重戳兩下燭九陰心口。

    “你這裏已經全都告訴我了。”

    燭九陰故意的。

    故意當衆宣佈裴衍是他的道侶。

    故意使裴衍孤立無援。

    這樣，裴衍就只能呆在他身邊，再也跑不掉。

    當初他要裴衍同他回魔族時，裴衍應該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還是同他回了魔族。

    裴衍對他真好。

    他也要對裴衍好，對裴衍加倍好。

    洞府砰的一聲關上。

    再開啟，已是十年後。

    跟老攻睡……咳，修煉了十年，裴衍不管是身體還是功力，都有質的飛越。

    本該去到最近的城鎮，尋一家飯館大吃一頓，好慶祝一番。

    卻聽到004嗷的一嗓子叫出聲：“主人！你的竹屋被謝寧佔了！”

    裴衍臉上的笑容凝固。

    004飛快地道：“謝寧雖沒有拜在你的門下，但拜到了青禾仙尊的門下，因你同燭九陰結為道侶，在你閉關後不久便被逐出仙界，謝寧精通陣法結界，兩年前破開您留在竹屋的……結界……”

    004噤了聲。

    默默縮回角落，給謝寧提前點一排蠟。

    “衍衍？”燭九陰見裴衍冷下臉，柔聲問，“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