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回過臉。

    面上沒有一絲笑意，說：“開始掃地吧。”

    陸銘：“……”更氣了。

    陸銘氣沖沖地去到教室前排，從堆在牆角的掃把裡隨便拿出一把，風捲雲殘地打掃教室。

    不到一分鐘便將自己負責的部分打掃完畢。

    把掃把扔回牆角，拿起黑板刷擦黑板上的粉筆字。

    對不緊不慢的江御說：“你倒垃圾。”

    江御點頭：“行。”

    陸銘愣了一愣。

    同桌突然這麼好說話，陸銘一時有點不適應。

    陸銘盯著江御看了幾秒，回身擦掉最後一行粉筆字。

    黑板擦放回桌子，去到位子拿起書包，腳踩風火輪離去。

    趕緊走，不然同桌絕對反悔。

    教室裏只剩下江御一人。

    除了江御把紙屑、灰塵用掃把掃進簸箕的沙沙聲，再無其他聲音。

    突然，教室外腳步聲由遠及近。

    江御以為來人是裴衍，一邊回頭一邊道：“你怎麼……”

    不是裴衍，是莊苒。

    江御知道面前的女生是莊苒。

    他之前在老師辦公室裏見到莊苒，聽過3班的班主任林薇叫莊苒名字。

    江御在看到莊苒時愣了一瞬，隨即往一旁側身，給莊苒讓開路。

    莊苒臉上的笑僵住。

    江御沒有注意到莊苒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他拿著盛垃圾的簸箕越過莊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冷淡地道：“我去倒垃圾，你拿完東西后走的時候別鎖門。”

    莊苒臉上僵硬的笑裂了開。

    等江御倒完垃圾回教室，莊苒已經離開。

    江御放下簸箕走向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把給裴衍標了重點的課本裝進書包，步伐輕快地走出教室。

    叮咚——

    手機進入訊息，是裴衍：“我都到家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江御勾起唇角，打字回覆：“剛值完日，正在往校門口去。”

    裴衍：“……忘了。”

    江御唇角笑意更深。

    裴衍：“阿姨做了紅燒肉，香氣四溢，炒雞好吃，你快點回來。”

    江御腳步一頓，啪啪啪打字：“不要用我的臉做出一副小饞貓的表情。”

    手機那邊的裴衍很生氣：“小饞貓怎麼了？！現在這具身體是我的！就算我小饞貓，你也管不著！”

    江御看著裴衍氣勢十足的感嘆號，快步走到腳踏車前站定，敲戳手機鍵盤發出訊息：“很快就到家。”

    把手機裝進書包，騎上腳踏車進入人流，拐進學校後邊的小巷，抄近路回家。

    家裏的裴衍等了五分鐘，江御沒有回來，等了十分鐘，依舊沒有回來。

    十二分鐘，十五分鐘，十八分鐘——

    家門從外邊推開。

    江御推著腳踏車進入。

    聽到動靜的裴衍嘩啦一下撩開廚房的門簾。

    忽略江御青了的嘴角，跟平常沒有什麼不同。

    裴衍垂在身側的手指收攏，攥緊。

    卻沒說什麼。

    彷彿沒有發現江御的異常。

    晚飯時很安靜，沉默地吃完一碗米飯，跟時父、江阿姨說了一聲“我吃飽了”便上了樓。

    視江御為空氣。

    江御心不在焉地吃著飯，突然聽到時父低聲問：“你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