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換寫滿密密麻麻黑字的紙。

    江御一臉凝重。

    裴衍一臉輕鬆。

    “你不用太緊張，”裴衍安慰如臨大敵的江御，“只需要去到我最後一排靠窗的位子上，如果想聽課就拿出課本，不想聽就用校服罩住腦袋趴到桌子上。”

    江御緩緩抬頭。

    好半晌，咬牙切齒道：“扮你確實很容易。”

    裴衍聳了聳肩，很無辜：“這不怪我。”

    江御胸口疼。

    確實不怪你，可你看上去似乎，不，不是似乎，是非常非常開心。

    江御壓下心中的崩潰，努力心平氣和地道：“好好扮我，不要……”

    話語戛然而止。

    江御突然想起今天上午有英語小考。

    江御的心墜入谷底。

    他轉向裴衍說：“你請假吧。”

    裴衍：“……為什麼？”

    江御不回答裴衍的問題，而是繼續說：“等什麼時候我們換回來了，你再去學校。”

    裴衍很給自家老攻面子，沒有反對江御的提議，而是笑眯眯地問：“那如果我們永遠都換不回來，怎麼辦？”

    江御煞白了臉，整個人生陷入昏暗。

    裴衍見江御眼中的光亮熄滅，忙緩和著聲音改口：“肯定能換回來。”

    江御並沒有被安慰到。

    他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向門口。

    卻聽身後的裴衍說：“你房間在這兒。”

    江御：“……”

    江御腳步僵在原地。

    他忘了，他現在是裴衍。

    江御眼睜睜地看著裴衍走出房門，去到對面自己的房間。

    江御站了好一會兒，再一次捏了胳膊上的肉。

    很疼。

    不是夢。

    很崩潰，但生活還要繼續。

    江御行屍走肉般去到衛生間，下意識拿過臺子上自己的牙膏牙刷——

    江御僵住。

    這是裴衍的身體，應該用裴衍的牙膏牙刷，但……好奇怪。

    五分鐘後，江御洗漱完畢，紅著臉快步回到房間。

    噠噠噠走到裴衍的衣櫃面前，深呼吸好幾次，才若無其事地開啟衣櫃的門。

    江御拿出小一號的校服，脫身上的睡衣。

    早上的溫度並不高，按理脫了睡衣應該感到冷，但江御脫了睡衣卻感到熱。

    尤其是脫了睡褲後。

    好熱。

    江御三下五除二地往身上套校服，全程不去看裴衍的身體，然而眼睛卻不經意地瞥見脖子下的風景。

    咕咚。

    江御劇烈地滾了下喉嚨。

    臉頰忍不住發燙。

    終於，校服艱難地套到身上。

    嚴嚴實實遮住風景，再也看不到分毫。

    江御呼了口氣。

    然而兩隻手卻有自己的思想，左手摩挲胸前，右手覆上腰側。

    好瘦，江御情不自禁地想。

    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的江御——

    ！！！

    ！！！！！！

    江御瞳孔地震，一臉幻滅。

    好不容易等江御收拾好思緒，神色平靜、步伐穩健地走出房間，卻不巧地撞見從對面房門裏出來的裴衍。

    江御呼吸頓時重了幾分，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卻見裴衍探過上半身，眼睛亮閃閃的，用羨慕的口吻說：“你身材真好。”

    “……”江御恢復正常的呼吸，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