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司晏心被揪緊，他想反駁裴衍，他怎麼可能不愛裴衍，但他喘不上氣。

    他慌亂地去抱裴衍，卻被裴衍狠狠推開。

    裴衍彷彿重傷的小動物般縮到床裡側的牆角。

    雙手抱著膝蓋，蜷成一團。

    “你說我喜歡小奶狗，”裴衍問，“那我跟小奶狗睡了？”

    司晏心中猛然劇痛。

    裴衍：“……”霧草。

    司晏開了口：“你們先後進了一間房，待了整整一夜。”

    裴衍：“…………”你踏馬都生成了什麼狗血劇情？！

    裴衍深吸一口氣。

    不慌。

    既然你能生成狗血劇情，那我也能生成，並且比你生成的還要刺激。

    裴衍突然拿起床頭的枕頭，重重砸向床沿邊的司晏。

    “是，”裴衍哽咽，“我是跟他呆了一夜，但你就那麼確定我跟他睡了？你就那麼確定……”裴衍抬起臉，不讓眼淚流下，“你什麼都不知道。”

    司晏怔住。

    裴衍靠到牆上，自言自語般道：“我這半年睡得越來越少，你沒有發現；我頭髮大把大把地掉，你沒有發現；我一次又一次地去醫院，你沒有發現。”

    裴衍抹掉眼角的淚，自嘲地笑了一聲，道不盡的悲涼：“你什麼都沒有發現，唯獨發現我愛上別人。”

    司晏面色慘白，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半個字。

    裴衍轉向搖搖欲墜的司晏。

    心灰意冷，卻也海闊天空：“我想了很久，只有我愛上別人，你纔會不痛苦，即使你會恨我，恨我一輩子，但相比痛苦一輩子，我寧願你恨我——”

    “你，”司晏心口破了一個大洞，冷風嗖嗖地往裏刮，他顫顫巍巍手腳並用地爬向裴衍，“你生病了……什麼病，我們去看醫生——”

    “我不去！”裴衍重重踢開司晏，拉過床尾的被子蓋住自己，“我不要去醫院，我……”

    被子被粗暴拽開。

    司晏一把揪住裴衍拽到懷裏固定住，緊接著摸出兜裡的鑰匙，顫抖著手解開鏈子上的鎖。

    “你混蛋！”裴衍偽裝的堅強轟然倒塌，眼淚再也忍不住，爭先恐後涌出，“你不關心我，不知道我生病，就知道給我下yao——”

    司晏吻住裴衍的唇：“我錯了，我——”

    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

    司晏猛地停住動作。

    不可置信地轉過臉，就見到鏈子一圈一圈纏在自己手腕上。

    “砰！”司晏後背砸進被子。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頭頂咔噠一聲。

    似乎什麼東西扣上了。

    司晏眨一下眼，眨兩下眼，眨三下眼——

    ！！！

    ！！！！！！

    又是一聲咔噠。

    司晏雙手雙腳皆被銬住。

    瞳孔地震，懷疑人生。

    裴衍徑直去到司晏收藏的寶貝面前。

    目標很明確。

    一把小刀，一把鞭子，一個眼罩。

    裴衍折身返回，小刀、鞭子、眼罩扔到司晏身邊。

    坐在司晏腰腹。

    “……你騙我？”司晏眼神恍惚。

    裴衍瞥一眼欠虐的司晏，拇指覆住司晏身前某處按下。

    “唔。”司晏嗓子裡溢位一聲悶哼，似痛苦，似歡愉。

    裴衍給司晏戴上眼罩，惡魔般笑語：“寶貝很多，但夜很長，咱們一樣一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