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抖成篩糠。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004只能給司晏點一排蠟。

    “嘎吱——”房門從外邊開啟，司晏提著飯菜進入。

    房門一發出聲響，裴衍就紅了眼睛。

    等司晏走進門，看到床上的裴衍，裴衍眼淚已經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司晏腳步微頓，隨即款步走到床邊坐下。

    “你滾！”裴衍右腳重重踹向司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滾出去！我不要見到你！”

    默默圍觀的004：“……”沒什麼想說的，只能說裴衍太戲精，順便祝司晏一路走好。

    司晏開啟飯盒，拿起筷子夾起排骨送到裴衍嘴邊。

    裴衍牢牢閉著嘴巴。

    司晏柔聲哄：“乖，張嘴。”

    裴衍一點都不乖地別開臉。

    司晏靜了兩秒，很無奈：“你多少吃點，不然一會兒沒力氣。”

    裴衍回過臉。

    直直釘視司晏，問：“你什麼意思嗚……”

    排骨懟進裴衍嘴巴。

    裴衍硬了。

    拳頭硬了。

    “你出不了國，”司晏斯理慢條道，“也跟小奶狗扯不成證。”

    裴衍恨恨地磨牙。

    很想一雪鋒劈暈司晏，但——

    “我要吃紅燒肉，”裴衍朝香糯的紅燒肉抬下下巴，“肥肉有點多，你把肥肉吃點，再餵我吃。”

    司晏眼底浮出笑意，對裴衍的聽話很滿意。

    一口，兩口，三口，裴衍吃得很飽。

    一屋子寶貝，想全都在司晏身上用一遍，需要充足的體力。

    裴衍必須吃飽。

    “嗝。”裴衍十成飽。

    裴衍拽一下銀鏈，頓時響起清脆的嘩啦聲。

    他問：“你要關我一輩子？”

    司晏搖頭：“不是我關你一輩子。”

    裴衍：“……”

    司晏拉過裴衍的手：“你說過，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只愛我一個，還說如果你愛上別人，就出門被車撞死。”

    裴衍：“…………”

    有一句話裴衍已經說膩了，但裴衍還是要說。

    不是我，我沒有，別瞎說。

    司晏把裴衍拉到自己懷裏：“你現在愛上了別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沒辦法，只能把你帶到這兒，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你。”

    裴衍幽幽凝住自我感動的司晏，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發自肺腑道：“你真好。”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司晏親一下裴衍唇角，更緊地抱住裴衍，“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明白我對你的愛——”

    裴衍狠狠糊開司晏的臉。

    司晏僵了片刻，唇角重新揚起笑。

    他回過臉，猝不及防撞進裴衍悲傷的眸。

    裴衍沒有像剛纔那般啪嗒啪嗒掉眼淚，也沒有像剛纔那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為什麼？

    很簡單，對司晏不管用。

    裴衍靈活地改變了策略。

    裴衍眼裏沒有一絲淚光，連剛纔的悲傷也沒了。

    平靜、淡漠。

    也可以說，萬念俱灰。

    裴衍說：“我不在乎你對我下yao迷暈我，不在乎你拿鏈子綁我，不在乎被你關一輩子，但我不能忍受，”裴衍眼眶泛紅，依舊沒有一絲淚光，“你，你……你根本就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