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怨我，”004瑟瑟冒頭，一抽一抽快哭出來，“司晏每天都會分裂出一個新的人格，到現在差不多幾千個人格在同一具身體裡，想恢復正常……自然會……”

    死寂瀰漫開來。

    裴衍平靜開口：“你告訴我那個辦法時，沒有告訴我這些。”

    004委屈。

    004冤枉。

    004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飛快道：“你不要太小看司晏，就算是幾千個人格，他也能平安無事。”

    偷瞄一眼裴衍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加上一句：“他很厲害。”

    裴衍同意004的話：“他當然厲害。”

    見裴衍沒有要拆掉自己，004膽子肥了些，語氣也輕快了不少：“過不了兩天，司晏就不會再分裂新的人格，到那時就是一個人了。”

    裴衍沒說話。

    直到司晏端著早飯推門進入，裴衍臉上才露出甜軟的笑。

    裴衍沒有掀開被子跳下床，噠噠噠跑向司晏。

    也沒有自己動手吃早飯，而是很矯情地讓司晏喂自己。

    “要喝米粥。”

    “太燙了，你把它吹涼。”

    “肉包蘸兩下辣椒。”

    裴衍飯來張口地吃完了早飯。

    司晏端著空盤子跟空碗起身，卻被裴衍勾住脖子。

    裴衍把司晏手裏的空盤子跟空碗放到床頭桌子上，整個人擠到司晏懷裏。

    啾一口司晏唇角，埋進司晏頸窩。

    糯糯道：“抱一會兒。”

    司晏靜了幾秒，回抱住裴衍。

    柔聲問：“不開心嗎？”

    “沒有不開心，”裴衍唇角高高翹起，話語間擋不住的愉悅，“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開心很開心。”

    “……”司晏不太適應，“怎麼突然這麼黏我？”

    裴衍故意裝作生氣，啪的一下拍向司晏後背：“不喜歡我黏你？”

    司晏連忙道：“怎麼可能，我恨不能你時時刻刻都黏我。”

    裴衍猛地加大力道抱住司晏，不過並沒有抱很久，幾秒後便鬆了開。

    他朝床頭桌子上的空盤跟空碗抬一下眼睛：“拿走吧。”

    說完躺進被子，閉上眼睛打個呵欠：“我再睡會兒。”

    司晏定定凝住裴衍。

    他什麼也沒說，端起空盤跟空碗離開。

    臥房的門開啟又關上。

    裴衍摸出枕頭下的手機，撥打孟琛電話。

    電話接通，裴衍向孟琛請假。

    孟琛沒有問理由，利落同意。

    裴衍扔掉手機睡了過去，直到臨近中午才從被子裡露出腦袋。

    裴衍拿出被子裡的手機，不用搜索，瀏覽器自動推送司氏掌權人是資深老婆奴的訊息。

    ？

    裴衍停止思考，目光呆呆地落到司氏掌權人是資深老婆奴幾個字。

    一秒，三秒，五秒——

    ！！！

    時間退到十點三十分。

    地點司氏，記者發佈會現場。

    司晏孤零零地坐在臺上，聽著臺下記者一個比一個犀利的提問。

    “你患有精神病，對嗎？”

    “患有精神病的同時，還人格分裂，是這樣嗎？”

    “患病的你如何管理司氏？如何對司氏旗下的上萬名員工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