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衍手腳發軟，嗓子裡溢位勾人的呻yin，才剋制地後退。

    他拿掉裴衍的眼罩。

    眼罩下的眼睛盈著水光，眼尾泛着潮紅，眼神自以為兇惡，可落在司晏眼中卻是奶貓咆哮。

    司晏沒忍住，傾身親吻裴衍，卻被裴衍一爪子拍開。

    “驚喜呢？！”裴衍很兇。

    司晏拿過車前臺上的圍巾，圍到裴衍脖子上：“驚喜馬上就到。”

    掃一眼裴衍的腿，體貼道：“你的腿應該有點軟，我抱你去車前蓋——”

    “誰腿軟了？！”

    裴衍一把搡開看不起人的司晏，身姿矯健地跳下車，蹭蹭蹭兩步走到車前蓋前，兩腳蹬地借力跳上車前蓋——

    裴衍兩隻腳重重落回地面。

    裴衍：！！！

    裴衍不信邪，右手撐著車前蓋——

    “我幫你。”司晏拉過裴衍右手，把裴衍轉向自己，俯身啾一下裴衍河豚生氣的臉，兩隻手穿過裴衍腋下，架小孩般把裴衍架到車前蓋上。

    裴衍：“……”

    腿長了不起啊。

    裴衍輕輕踢一下司晏的腿，兇巴巴地問：“我的驚喜呢？”

    司晏挨着裴衍坐在車前蓋上：“你抬頭看。”

    裴衍抬起頭。

    夜幕，月亮，星星。

    裴衍轉向司晏，一言難盡：“看什麼？”

    司晏：“……”

    司晏伸手pia住裴衍的臉，使裴衍重新抬頭：“月食。”

    月食？

    裴衍凝目注視月亮。

    圓月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被黑暗擋住，明亮的月光逐漸黯淡。

    不遠處的景物也暗了下去，唯有身旁的司晏依舊明晰。

    裴衍想到自己之前曾想帶老攻看月食，可無奈錯過，本以為沒有機會再跟老攻看月食，但現在，裴衍看到了。

    老攻帶他來看的。

    裴衍壓著司晏倒到車前蓋上。

    臉埋進司晏肩窩，甕聲甕氣：“我喜歡你的驚喜。”

    司晏環住身上的裴衍，死死咬緊嘴巴。

    裴衍察覺司晏渾身緊繃，抬起眼睛看向司晏。

    正撞見司晏通紅的眼睛。

    裴衍：“……”

    忘記自家老攻今天是哭包了。

    裴衍親親司晏通紅的眼睛，舔吻司晏眼角的溼潤，軟著聲音哄：“不哭了。”

    司晏吸了吸鼻子：“我沒哭。”

    打一個哭嗝，朝裴衍傻笑：“我是開心。”

    裴衍：“……好，你開心。”

    司晏聞言眼睛更紅，抬手指向夜空：“流星。”

    裴衍回頭看向夜空。

    一顆顆星星滑下夜空，墜進黑暗深處。

    璀璨，奪目。

    稍縱即逝，永世不朽。

    “衍寶快許願。”身後的司晏催促。

    裴衍回過身。

    看著眼淚汪汪的司晏，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想許的。”

    司晏怔住。

    裴衍低頭啾司晏的唇：“你在我身邊。”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裴衍抬起頭，想跟司晏溫柔對視——

    裴衍眼中的溫柔裂開。

    只因司晏淌出了淚。

    裴衍：“……”

    裴衍：“…………”

    裴衍：“………………”

    “我，我沒哭，”司晏抬手擦臉上的淚，“我是高興，你這麼愛我，我這是喜極而泣，是幸福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