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擰眉：“公豬仔……”

    江澤懂了。

    卻聽裴衍語氣幽幽：“你有喜歡的人嗎？”

    江澤怔了一瞬，眼神不自覺遊移：

    “沒有喜歡的人。”

    裴衍左右手pia住江澤的臉，使江澤正對上自己的視線。

    裴衍望進江澤眼底：“那你為什麼跟我解除婚約？”

    江澤心跳加快。

    裴衍繼續問：“因為我是男的，生不了孩子？”

    “不是！”江澤不假思索反駁。

    裴衍垂下眼眸。

    可憐巴巴：“那為什麼？”

    江澤條件反射回答：“因為我……”

    江澤驟然卡殼。

    “不喜歡你”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

    感覺如果自己說出“我不喜歡你”，裴衍會很傷心，甚至會傷心得掉眼淚。

    江澤沒有緣由，毫無邏輯地不喜歡裴衍傷心。

    更不喜歡裴衍掉眼淚。

    江澤甚至有一瞬間產生了錯覺，好像自己欠裴衍很多。

    不能，不該，再讓裴衍掉眼淚。

    “我知道，”裴衍聲音很小，“你不喜歡我，等跟我解除婚約之後，我們很可能再也見不到了，”仰起笑容絢爛的臉，目光牢牢黏住江澤，“所以，我要抓緊時間看你，一有空就看你，等你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這麼帥的臉了。”

    江澤嗓子發緊，啞聲問：“你喜歡我？”

    裴衍坦然：“喜歡。”

    江澤眼睛驟縮，卻聽裴衍繼續道：“你這麼帥，我當然喜歡你，我不是說過嘛，我喜歡美的人，美的東西，你這種萬里挑一——”

    肩膀猛地遭受撞擊，裴衍直直撞進江澤懷抱。

    “唔。”裴衍悶哼一聲，退出江澤懷抱，露出皺成苦瓜的臉。

    “你，”裴衍捶一下江澤胸膛，“怎麼這麼硬？好痛。”

    江澤：“……”

    江澤想問有那麼疼嗎？

    可看著裴衍濺起水光的眼睛跟通紅的鼻子，江澤確信裴衍真的疼。

    江澤動作快于思維，朝裴衍彎下腰。

    輕輕吹裴衍的臉，說：“吹一下就不疼了。”

    裴衍氣鼓鼓：“吹一下不夠，要吹很多下。”

    江澤怔住。

    吹一下就不疼了。

    吹一下不夠，要吹很多下。

    好，我吹很多下，一直吹到你不疼為止。

    為什麼……好熟悉。

    “江澤？”裴衍左手伸到發呆的江澤眼前揮兩下，“怎麼了？”

    江澤被拽回現實。

    眼中恍惚不再，牢牢盯視面前的裴衍。

    裴衍：“……”摸兩下自己的臉，“我臉上沾了東西？”

    江澤笑了。

    裴衍：“…………”

    裴衍一頭霧水：“你怎麼——”

    “你餓不餓？”江澤問。

    裴衍遲疑片刻，試探點頭：“有點餓。”

    江澤牽過裴衍的手，走向飄來香氣的集市深處：

    “想吃什麼，我買給你。”

    裴衍：？？？

    老攻給自己買吃的，裴衍很開心。

    可態度轉變得這麼快，裴衍有點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吃完就散夥？

    “張嘴。”

    裴衍瞅著嘴邊的豆腐串，心中驚疑不定。

    “不喜歡我餵你？”江澤問。

    豆腐串碰兩下裴衍的唇，柔著嗓音哄：“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