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軟成了一汪水。

    軟綿綿地推一下沈意的肩膀，撒嬌一般：“換一下位置。”

    沈意欣喜若狂，忙不迭道：“這就換。”

    裴衍趴到了沈意身上。

    腦袋一拱一拱，拱進沈意頸窩。

    湊到沈意耳朵：“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嗎？”

    沈意下意識抱緊身上的裴衍，過去好半晌，才小聲道：“不該咬你，不要……踢絨球。”

    裴衍嗯了一聲：“還有呢？”

    沈意愣住。

    裴衍冷聲：“還有什麼？”

    沈意咬了咬唇，試探著道：“不該瞪你——”

    “錯！”

    裴衍騰地起身，大馬金刀般跨坐在沈意身上。

    食指重重戳著沈意胸口，殘留著情慾的眼睛兇殘無比，釘子一般釘進沈意的眼裏心中。

    “你發泄的方式錯了。”

    沈意心臟劇烈地顫了一下，垂下眼眸避閃裴衍的目光。

    裴衍輕笑：“每個人都有隱私，哪怕最親密的人也不例外，你不告訴我，我不問，可你既然不告訴我，那就要自己消化。”

    掰正沈意扭到一邊的臉，冷冷地道：“你如果消化不了，可以向外發泄，可你不能用錯方式，我剛纔如果沒有綁住你，你是不是要打我？”

    沈意額上登時冒出冷汗：“我沒有要打你——”

    裴衍冷笑著打斷：“就算你剛纔沒有打我，可你敢保證以後每次都能控制住自己，不像踢絨球那樣狠狠踢我？朝我重重揮拳——”

    “你不是絨球！”沈意截斷裴衍的質問，加重語氣重複：“你不是絨球。”所以我不會打你。

    裴衍：“……”

    踏馬。

    說這麼多，都白說了。

    裴衍站起身，踢一腳地上的沈意：“起來。”

    沈意沒動。

    裴衍深深地吸一口氣，心道老攻有病，不跟老攻一般見識。

    再踢一腳沈意：“我去睡次臥。”停頓片刻，越過沈意大步走向次臥，沒好氣道，“你愛來不來？”

    背後響起慌亂的腳步聲。

    裴衍勾起唇，口嫌體正直。

    裴衍先上到次臥的床上，眼刀甩向拿著被子進來的沈意：

    “還不上來？”

    沈意可憐兮兮地看裴衍一眼，慢慢吞吞磨磨蹭蹭地上了床。

    還沒躺好，就見裴衍撲了過來。

    沈意忙伸手接住裴衍。

    “你真是，”裴衍又生氣，又想笑，“你傻不傻？”

    沈意被裴衍的笑容晃花眼。

    裴衍越過沈意，啪的一下關掉牆上的燈。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給床上的兩人鍍上朦朧的光。

    “說了別亂吃醋，”裴衍拉過被子蓋住兩人，手手腳腳纏住自家傻得不能再傻的老攻，“你偏要吃，絨球明天給林冉，以後我只屬於你一個人。”

    睏意排山倒海般襲來，忙活了一晚上的裴衍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歪在沈意肩窩，含混道：“好啦，乖乖閉上眼睛，別東想西想，我哪兒都不去，明天早上醒來我還在你懷裏，以後的每天早上醒來，我都在你懷裏。”

    眼皮瘋狂打架，裴衍再也撐不住合上眼。

    啾一口沈意的臉，甜軟軟地笑：“老攻，我愛你。”

    話音落下，裴衍睡了過去。

    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