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白夜甜暖的笑臉，裴衍眼都不眨原諒白夜的高冷。

    美人有資格高冷。

    裴衍在街角停下步子，朝遠處駛來的計程車揮手。

    “……我聽說，”手機對面的人終於開了口，“你救了人。”

    裴衍開啟計程車車門進到車裏。

    “你等一下。”裴衍朝手機對面的人柔聲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駕駛座的司機，吐字清晰地報出自己住處的地址。

    司機油門踩到底，車子利箭般飆出。

    裴衍勾起唇角，對自家高冷的老攻道：“剛好碰上了，就順手做了好事，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掃一眼手機螢幕上方的時間，12點30分。

    籤售已經結束了。

    裴衍目光落到自己雙膝上的《病人》，讚歎道：“你的《病人》我很喜歡。”

    你的人我也喜歡。

    “謝謝你。”手機對面的人聲音很低，“如果沒有你，我的籤售會也許就砸掉了。”

    裴衍垂下眼眸。

    原劇情中不僅白夜的籤售會砸掉，白夜的事業，白夜的人生也因瘦小高中生的墜樓徹底毀掉。

    還真是夠操dan。

    咕嚕嚕。

    肚子發出慘叫。

    裴衍眸底冷意退去，問對面的老攻：“你在吃飯嗎？”

    “……正在吃。”

    裴衍舔了舔唇角，很羨慕：“我還沒吃。”

    “…………”

    裴衍嘴角勾起壞笑，嗓音卻很無辜：“既然要謝我，那就要有所表示，可以請我吃大餐嗎？”

    手機對面的人紅了臉。

    心跳控制不住加快。

    整個人像跑了三千米。

    好不容易擼直打結的舌頭，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裴衍道：“我今天下午跟晚上要回學校實驗室，沒有時間吃你的大餐，不過我往後一週的晚上都有空。”

    手機對面的人沉默良久，才悶聲道：“我明天要去D市，往後半個月去全國不同的城市籤售。”

    裴衍微微一怔，不禁莞爾。

    忘了自家老攻很受人喜歡。

    “沒關係，”裴衍身體後仰靠到後車座上，“我等你回來。”等你聯絡我。

    電話結束通話。

    車後座上的沈意眼睛直勾勾地擷住前面的計程車。

    像是要透過出租車後車蓋看到車裏的裴衍。

    開車的小旭瑟瑟發抖。

    心裏有十萬個為什麼，可一個字都不敢說。

    生怕一個不小心刺激到沈意。

    萬一沈意撂挑子不幹，不去全國籤售……小旭不敢想。

    小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戰戰兢兢地與前面的計程車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卻聽車後座的沈意喃喃自語般道：“好想要。”

    小旭呼吸微滯，心臟抖了三抖。

    沈意調轉視線，釘視冷汗嘩嘩直流的小旭：“我不想看到網上出現有關他的任何訊息。”

    小旭小雞啄米點頭：“不會出現，絕對不會出現。”

    小旭發自內心地感謝前面計程車裡的裴衍。

    要不是裴衍，就有抱著《病人》的高中生跳樓。

    這對《病人》，對白夜，對整個公司都是巨大甚至是滅頂的打擊。

    可……小旭偷眼瞄向後視鏡裡的沈意。

    感覺好像哪兒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