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被林冉的糖衣炮彈迷惑，冷淡開口：“想讓我幫你什麼？”

    見被識破，林冉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我最喜歡的畫家白夜出了新作，在距你不到一千米的XX空間有一個籤售——”

    “不去。”裴衍擼著胖絨絨的腦袋，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機，“我掛——”

    “哥！”林冉撲通一聲跪在車座上，“我給你跪下了！你就幫你親妹妹這個忙吧！我本來要自己去的，可昨晚接到A國S大的郵件，說我透過了他們的筆試，我現在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去參加他們的面試。”

    林冉浮誇地哭了兩聲：“我想要白夜的簽名。”

    裴衍食指懸在結束通話鍵上。

    林冉掐著嗓子喚：“哥，哥哥，好哥哥——”

    “停！”裴衍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丟下兩個“我去”便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喵嗚。”吃飽的胖絨絨蹭兩下裴衍的手。

    裴衍手伸到胖絨絨下巴，撓胖絨絨的下巴。

    胖絨絨享受得直眯起眼睛。

    九點三十分。

    距籤售會開始還有三十分鐘。

    裴衍乘坐電梯下樓，悠哉悠哉地往XX空間走。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看到長龍般的隊伍。

    裴衍怔了一下，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五分鐘後。

    裴衍摸出手機給林冉發訊息。

    “人太多了，我百分之百排不到。”

    此時的林冉正在飛機上，手機關機，接不到裴衍的訊息，自然也無法給裴衍發訊息。

    裴衍望著彎彎曲曲的隊伍，眉心突突地疼。

    買一本白夜的新作《病人》，認命般走到隊伍最末。

    裴衍前面的兩個女生激動地談論白夜，裴衍一邊聽著白夜多麼棒多麼有才華，一邊無聊地開啟《病人》。

    裴衍挑起眉。

    畫風陰鬱恐怖，線條鋒利尖銳，具有強烈的個人風格。

    裴衍喜歡。

    只是越往後看，越感覺不對。

    這個白夜……

    裴衍合上畫冊，前面的女生依舊滔滔不絕地訴說著對白夜的喜歡。

    裴衍知道白夜是誰了。

    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子，透過畫畫宣洩痛苦與慾望，表達對自由的熱愛。

    裴衍把畫冊舉到頭頂遮擋炙熱的陽光。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

    隊伍蝸牛般往前挪動。

    裴衍好幾次想掉頭離開，可想到自己已經排了這麼久的隊，拿不到簽名太不划算。

    裴衍想到了在家等自己的胖絨絨。

    貓糧好像不夠了。

    裴衍點進XX貓糧店鋪，壕氣沖天地給自家貓主子買貓糧、貓罐頭、貓薄荷。

    裴衍手機裝進兜裡，又過去十多分鐘，才進到XX空間的大門。

    呼。

    裴衍吐了一口氣，終於快拿到簽名了。

    “我感應到主人老攻的氣息了！”004詐屍般喊道。

    裴衍怔住。

    004激動不已：“主人的老攻就在前面——”

    “知道了。”裴衍掃一眼手裏的《病人》。

    004蒙圈。

    裴衍勾起唇角：“我知道他是誰了。”

    004眨眼。

    隊伍依舊蝸牛般往前挪，裴衍沒了之前的不耐。

    一步步往前，一步步走向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