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毫不畏懼地迎上戰修的冰冷目光。

    輕笑著道：“我說出來了，就能讓我活到明天？”

    不待戰修搭話便繼續道：“我不僅要活到明天，我還要活到白了頭髮，我說出你想要的，你就能讓我活到白了頭髮？”

    戰修：“……”

    知道裴衍牙尖嘴利，可沒想到竟這般巧舌如簧。

    “你以為我真的撬不開你的嘴？”戰修眼中掠過狠戾。

    裴衍聽出戰修話裡的威脅，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笑眯眯地點頭：“你當然能撬開我的嘴。”

    戰修愣住。

    裴衍上半身前傾，曖妹地貼近冷麪修羅般的戰修。

    視線下移，落在戰修緊抿的唇上。

    別有深意地道：“你現在就能撬開我的嘴，不會大費周章地對我動刑，只需要抱住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撬開我的嘴——”

    “楚衍！”戰修橫眉怒視，卻也面紅耳赤。

    裴衍避開戰修殺氣騰騰襲來的大掌，揉了揉被震得發痛的耳朵，埋怨道：“你這麼大聲幹嘛，我聽得到，還有，別叫我全名，我更喜歡你叫我衍衍。”

    戰修：！！！

    裴衍瞧著被嚇到的戰修——

    後悔了。

    一點都不殘暴狠戾，早知道下午見面直接開撩。

    白挨一槍。

    虧大了。

    裴衍收起臉上的笑，正色道：“我確實有訊息要告訴你。”

    戰修怔了一怔。

    見裴衍神色正經，不由得也嚴肅起來。

    問：“什麼訊息？”

    裴衍長嘆一口氣，彷彿隱瞞了好久的秘密再也隱瞞不下去般，老老實實地道：“我之前之所以跟你作對，其實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戰修：“……引起我的注意？”

    裴衍慘白的臉上浮出害羞的紅暈，聲音小了幾分，可每個字都很清晰。

    都準確無誤地傳進戰修的耳朵。

    “其實我見你第一眼，”裴衍深情款款地第N+1次告白，“就喜歡上了你，可我們在不同的陣營，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我們註定無法相愛，所以……”

    有點過分肉麻。

    裴衍抖落掉身上的雞皮疙瘩，繼續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我只能針對你，既然無法愛，那就恨，恨比愛長久。”

    戰修：“…………”

    戰修動了。

    只見一直沉默的戰修閃電般出手，一把鉗住裴衍的臉。

    眼睛直直釘住裴衍。

    裴衍含混道：“輕點，疼……”

    “你到底是誰？！”戰修厲聲質問。

    裴衍眨巴眼，情真意切：“我說了，在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跟你作對針對你，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唔……”

    嘴巴被狠狠捏住。

    戰修篤定：“你不是楚衍。”

    裴衍：“……”

    有點尷尬。

    裴衍拍掉戰修的手。

    朝戰修純良地笑了一笑：“你說得對，我不是楚衍，楚衍已經死了，而我是附在他身上的一縷遊魂。”

    戰修笑了。

    被裴衍的胡說八道逗笑了。

    然而下一秒戰修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

    看向裴衍的目光徹骨冰寒。

    他冷漠地道：“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