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遇到應焚與巴蛇小公主，裴衍想道一句緣分。

    孽緣的緣分。

    這一次裴衍沒有上前橫身擋住霧翎。

    裴衍若敢上前，晚上怕是不好過。

    自家老攻雖然香香軟軟，可某方面卻出奇的霸道。

    裴衍身為寵老攻第一人，自然要小鳥依人一點，給自家老攻成就感。

    應焚看到裴衍時春風滿面的臉瞬間黑雲密佈，顯然想起了之前被裴衍血虐的屈辱，可當應焚看到與裴衍十指相扣的女子是搶走自己龍心的霧翎時，眼中登時迸射出暴戾的殺意，應龍獨有的強大威壓爆發而出，朝霧翎鋪天蓋地壓來。

    裴衍面色微變，下意識抬腳上前，卻硬生生剎住。

    裴衍握緊了霧翎的手。

    要相信自家老攻。

    威壓漩渦中的霧翎感應到了裴衍的擔心，小拇指安撫地撓了撓裴衍的手背。

    下一秒應焚面色白了幾分。

    那雙目空一切的眼睛裏現出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我們走吧。”

    霧翎與裴衍目不斜視越過遭受打擊的應焚上到客棧的二樓。

    進到兩人的房間。

    裴衍緊張地打量霧翎的臉色：“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唔……”

    手腳發軟的裴衍被放到床上。

    霧翎剋制地吻一下裴衍透著晶瑩水光的唇，一語雙關地道：“師兄不必擔心，我很強。”

    裴衍：“……”別以為我聽不出你什麼意思。

    霧翎壓著裴衍倒到床上：“其實，我受了傷。”

    裴衍推搡秒變虛弱的霧翎。

    只差在臉上寫“別扒拉我”四個字。

    霧翎歪躺到裴衍身側，一臉純良：“師兄要為我療傷……”

    裴衍粗暴地堵住霧翎的嘴。

    “療什麼傷，”裴衍兇巴巴地道，“你昨晚忙了一晚上，清晨纔回來，今天晚上還得忙，趕緊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霧翎不說話。

    只是用眼睛望著裴衍。

    歡喜、痴戀、貪婪，彷彿永遠也看不夠。

    裴衍：“……”

    真是夠了。

    其實……不夠。

    裴衍很嚴肅：“只一次。”

    話音未落，被子已蓋住兩人。

    蓋住滿室春光。

    ……

    深夜。

    裴衍遠遠的，就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裴衍使勁嗅了幾下。

    臉色突然變得難看。

    雄黃的味道。

    霧翎雖強大了不少，可終究是蛇。

    蛇怕雄黃，不滅的真理。

    “師兄放心，我沒事。”

    霧翎攏了攏裴衍身上的斗篷，幽綠的蛇瞳投向潮溼黑暗深處。

    溫柔地笑了一笑：“看來，有人先我們一步趕到了。”

    噗嗤——

    龍骨劍穿透蛇身，染滿猩紅的血。

    與應焚猩紅的眼瞳一個顏色。

    原先烈日般的金色已被血色吞噬。

    應焚雪白的衣衫被濺滿了鮮血。

    他轉過身。

    朝現出身形的霧翎與裴衍友好地打招呼：“好巧，又見面了。”

    裴衍嘆氣。

    確實很巧。

    主角跟反派撞上，可不是很巧？

    所有的蛇皆被應焚虐殺。

    霧翎與裴衍無功而返。

    卻聽背後應焚真誠地詢問：“要多久，我才能報那日的仇呢？”

    裴衍腳步不停，滿不在意地道：“永遠都報不了。”

    再作死下去，不僅報不了，主角光環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