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皺起眉頭，被霧翎的問題難住。

    兩秒後放棄思考，閉上眼睛歪進枕頭。

    含糊地嘟囔：“變回尾巴……也抱，不管什麼樣子……都抱。”

    聲音很輕，吐字不清。

    然而霧翎聽到了。

    清晰地聽到了每一個字。

    咔嚓。

    霧翎聽到自己的心塌了一小塊。

    裴衍擠了進去。

    霧翎無可救藥地閉上眼。

    被子下的手扣住裴衍的腰，牢牢地禁錮裴衍。

    ……

    翌日清早。

    裴衍與霧翎剛走出房間，好巧不巧地與同樣走出房間的應焚相遇。

    裴衍不動聲色地橫身上前。

    把尚未強大的霧翎擋在身後。

    應焚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本體是龍。

    龍跟蛇。

    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雖然後期霧翎透過修煉邪術強過應焚，卻還是死在應焚的手裏。

    更別說此時的霧翎尚未強大。

    即使應焚無意針對，血脈的威壓卻能令霧翎如大山壓身，喘不過氣。

    裴衍橫在霧翎身前，替霧翎卸去大部分威壓。

    搶在應焚之前開口：“應兄春風滿面，看來昨晚過得很愉快。”

    應焚春風般的笑容頓時僵住。

    身為血統高貴的龍，應焚身邊從不缺愛慕者。

    不論男子女子，只要是漂亮的，皆來者不拒。

    昨晚他的確跟巴蛇一族的小公主雲雨了一番，可被裴衍這般直截了當地挑明，應焚再怎麼厚臉皮，面上也有幾分掛不住。

    可很快，應焚就重新揚起了笑容。

    他朝裴衍走近，眼中盛滿了溫柔：“你是吃醋——”

    “我餓了，”霧翎輕晃裴衍的衣袖，軟乎乎地撒嬌，“想吃包子。”

    應焚眼中的溫柔凝固。

    “餓了？”裴衍寵溺地捏一下霧翎因賣萌嘟起的臉蛋，“師兄這就帶你去吃包子。”

    視應焚為空氣。

    熱騰騰的包子跟米粥擺到飯桌上，另外還擺了一大盤香噴噴的紅燒肉。

    “喏，”裴衍把紅燒肉推到霧翎面前，“我昨晚專門讓店家今早給你做的，生肉吃著不健康，我們吃熟肉。”

    霧翎不說話。

    不拿筷子。

    只是用紅紅的眼睛委屈地望著裴衍。

    裴衍心中嘆氣，果然被應焚刺激到了。

    拿起筷子夾一塊軟糯的紅燒肉遞到霧翎的嘴邊：“張嘴。”

    霧翎眼睛更紅。

    “……師兄，”霧翎又軟又兇，“你不準喜歡別人。”

    裴衍唇角上揚，故意問：“不准我喜歡別人，那準我喜歡誰？”

    霧翎不答話，耳朵卻紅燒雲一般。

    “快點張嘴，”紅燒肉碰一下霧翎緊抿的唇，“師兄手都舉酸了。”

    霧翎忙張嘴咬下紅燒肉。

    香糯可口。

    霧翎眼睛亮晶晶：“師兄也吃。”

    好軟。

    好想rua。

    裴衍微微滾動喉結，拿筷子的手無力地鬆開：“師兄剛纔餵你時舉的時間太長，手麻了，使不上力，你喂師兄吃。”

    霧翎眼睛緩緩瞪大。

    裴衍眼中的光亮淡去，掩不住的失落：“不喂嗎？”

    霧翎臉色血一般紅。

    裝的。

    絕對裝的。

    一有機會就佔便宜，哪裏是師兄，簡直就是流氓。

    “沒關係，”裴流氓勉強笑了一聲，故作堅強道，“師兄等一會兒手不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