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歌聲染上幾分哭腔，唱歌的人已經盡力掩飾，卻依舊遮掩不住歌聲裡的悲傷。

    白凜聽著聽著就笑了，最後連淚花都笑了出來，心裏頭被異樣的感覺填滿，好像被什麼東西圍繞，甜蜜與苦澀盡在。

    歌聲停了，西西弗斯不解的看著捂住肚子笑的人。

    “對，對不起啊，”白凜拭去眼角的淚花，鬆開捂著肚子的手擺擺手道，“唱的太好聽了，我沒忍住。”

    繼而揉揉西西弗斯的頭髮，白凜靠近吻去他眼角的淚水，淚水又苦又鹹，他卻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唱的那麼難聽還哭，是不是覺得自己唱的太難聽不好意思啊。”

    “別鬧，”西西弗斯握住他的手揉搓著，“你越是這樣我越心疼。”

    看他強打精神的模樣，西西弗斯內心沒來由得酸澀，遭罪的分明是他，為什麼到頭來還要他來安慰自己。

    “不要想那麼多，”白凜笑了笑，心底的苦澀不斷向上翻涌，最後化作喉嚨的酸澀，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能遇見你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看我，最後死的也算是漂漂亮亮，這不挺好的？”

    “其實啊，人魚都是顏控生物。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想這個男的長得這麼好看，肯定心地也很善良，說不定能救我出去。當你對我不屑一顧的時候，我想著這男的真是白瞎這麼好看的臉，一點也不人如其表。”

    安靜的房間內，白凜絮絮叨叨的唸叨聲似有撫慰心靈的作用。

    西西弗斯聽的痴了，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些許。

    “我承認啊，最開始對你是有勾/引的成分，就想著反正這男人最後肯定會愛上我的，所以我根本沒擔心過詛咒的事。現在想想，都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還是太自負，後來你對我愛答不理我纔開始慌了，每天每天看著尾巴上的傷痕增多，心裏都很害怕。”

    西西弗斯低著頭，眼神黯淡：“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白凜點點頭，眼裏是對曾經滿滿的懷念。

    “你第一次嚇到我是你發病那次，我活那麼大都沒見過有人能發瘋到那個地步。後來你對我好我心裏也明白，不過是你對我的愧疚補償我而已。我想著，必須要讓這個男人愛上我，還好你最後還是喜歡上我了。”

    說著說著他驕傲地揚揚頭，小孔雀的尾巴一翹一翹得。

    “最後被安東尼囚禁的那幾天，我沒少跟那些人魚聊天，他們對於我能遇見你可是羨慕的不得了。也是因為這，他們決定幫助我，噢，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最後有個計劃，惹惱安東尼對我們下手，纔有直接證據檢舉他。”

    “傷害自己坑別人，你們人魚都是這麼一根筋的啊。”西西弗斯被他逗樂了，心裏又慶幸，還好那天自己去了，沒讓小人魚受到傷害。

    “明明是我們人魚直率單純，沒那麼多花花腸子，纔不跟你們人類一樣，心思又多又麻煩，煩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