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音樂室。”

    姬饒跟著陶明朔去了音樂室，音樂室裏也有一個巨大的書架，就放在正中間，前後都露底，伸手一拿就能拿到書。這些書比起剛剛工作室裏的來就真實多了，觀看為主，觀賞為輔。

    其中放著的一架三角鋼琴最為顯眼，姬饒都不用摸，只打眼一看就問，“Steinway&Sons？”

    “專門為你準備的。”

    陶明朔臉上的笑容那樣溫和，姬饒不好意思的彎了彎唇。

    那是一架嶄新的鋼琴，好像就在那靜靜地等著它的主人一般，姬饒輕輕把琴蓋開啟。

    纖細的手指按在鋼琴上，只是試試音，但由於鋼琴的專業素養，他也並不願意讓鋼琴發出不協調不悅耳的聲響，只是乾淨的幾個單音節，但是卻又有種別樣的音樂味道。

    他們是來練合奏的，所以話並不多，所有的話語都在音樂中交談。

    陶明朔拿起了小提琴，他就站在鋼琴不遠處，架好小提琴後，跟坐在鋼琴前的姬饒對視了一眼。茨岡狂想曲是一首典型的鋼琴與小提琴合奏曲，若是配器成為小提琴與樂隊的協奏曲，就顯得更為華麗輝煌，但是若是越鋼琴合奏，就有是另一番滋味。

    全曲達九分多鐘，一開始小提琴奏出相當長的華彩段，運用了吉普賽音樂特有的帶增二度的音階，自由的節奏，快速的雙音進行及晶瑩的泛音音響，這段使音樂色彩絢麗，性格豪放。

    小提琴停留在雙音顫音上，隨後鋼琴進入，進行延續了華彩效果。後面出現的鋼琴旋律。第二主題的再現亦用泛音奏出，很快變成熱情洋溢的傾訴，經過數次變奏，越來越華麗。鋼琴的聲部象"無窮動"般地流動，最後以三個有力的和絃結束全曲。

    一曲了，陶明朔跟姬饒相視一笑。

    姬饒發揮的沒有問題，陶明朔也沒有問題，兩人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一點可判斷的技巧性錯誤都沒有。

    但是就像陶明朔說的，確實差了那麼點感覺。

    就好像拉小提琴的只是一個精準的不能再精準的機器人一般，缺少感情的投入。其實如果只是在頒獎典禮演奏的話，這樣的標準已經很完美了。

    只要不是涉及到專業性比賽，只要達到精準度，就能應付大多數時候。畢竟真正懂音樂的人是少之又少，能聽得出一番境界的更是鳳毛麟角。

    只是姬饒也知道，陶明朔跟他，都是對音樂要求極高的。不管什麼表演，都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認真對待。

    這或許就是他們年紀輕輕就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原因吧。

    果然，陶明朔抿了下唇，“我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再來。”

    一曲大概九分多鐘，陶明朔跟姬饒從上午練到了下午，兩人都沒有吃午飯。這是很平常的，在國外的時候兩人就因為音樂觀和很多品評音樂的見解相似而結為摯友，一起合奏的時候也不少，那時候他們探討音樂可以一整天都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