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看他那憋著什麼說不出來的樣子，屬實有些便秘，不由得想幫他一把，問道，“怎麼了？”

    衛珂搖了搖頭，不肯說了。

    他知道自己說出來也不會有任何迴應，甚至會失去這個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友誼的朋友。

    “你先走吧，白鴆這大半天見不到你，是不是又要鬧了。”

    “那你……”

    “我又不會怎麼樣，我這麼大的人了。”衛珂朝他笑了一下，“你走吧，我有話跟白洛說。”

    姬饒看著衛珂的樣子，確實是沒什麼不太對勁的，所以點點頭，“那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衛珂這時候還有心思還玩笑，“給你打，你會接嗎？”

    姬饒有些尷尬，之前不接衛珂電話要麼是他忙，要麼是在跟白鴆那啥，而且衛珂一般給他打電話也沒啥事，就是瞎嘮嗑，要是真有事還會給他再打來，所以姬饒有事不接衛珂電話以後，也一向沒有事後再回給他的習慣。

    “這次一定會的。”

    衛珂淡淡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姬饒走了，他走出幾步之後回過頭，看見衛珂還直直的站在原地。

    衛珂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罵了句，“傻子。”

    他的語氣很溫柔，不像是在罵人，他慢慢坐在白洛墓前，然後緩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姬饒是怎麼認識的嗎？”

    他頓了頓，“我就不告訴你。”

    “其實我們都一樣可悲，愛而不得。你要說我為什麼喜歡姬饒，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明明這個人也不乖，也不聽話，甚至還有主，可我就是喜歡。看見他就高興，他一笑我也想笑，我這麼幾年活的彷彿一個舔狗，而且是一個清醒的舔狗。愛情這東西真害人啊，不然我也不會活的這麼卑微，你也不會變得這麼狼狽。當初我明明跟你說好了的，你說你還要愛我，還要去挑那個火坑，你冤不冤？你這輩子活的都挺蠢的，幫我擋刀子，你以為你是誰呢，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你死了我照樣過我的生活，結婚，生子，愛別人，甘心嗎？不甘心也沒辦法，你已經死了。如果你還活著，我就不會跟別人結婚，這麼想，是不是覺得自己虧了？”

    他伸手拿起了放在墓前的菊花，伸手拽著人家的花瓣，然後丟到地上。

    這還是葬儀店老闆見他什麼都不弄，特意提醒，衛珂這纔買了一束。

    “這花可真醜，我後悔花十塊錢買它了。”他抬頭朝墓碑粲然一笑，“我大學花給小情兒一天的錢都大幾千，卻後悔花十塊錢給你買個墳頭的菊花，你說說，好歹也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混的這麼慘呢？”

    迴應他的只有吹過墓園的冷風。

    他知道這些白洛都聽不到，但是他就是想說，沒人聽也好，他說給自己聽。

    “你用這麼蠢的方法，如果目的是讓我記住你，那你成功了，我記住了，我不會忘了某個秋天有個傻逼用命給我擋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