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聽上去著實有些詭異，姬饒猶豫半晌，還是把衛珂推開了。

    “不管怎麼樣，殺人是犯法的。”

    衛珂定定的看著他，然後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

    只是白洛沒有犯法，可他還是死了。

    而犯法的人，只是個三十年有期而已。

    他轉過頭看著天邊，今天的陽光實在是太亮了，亮的他眼生疼。

    案子結了，白洛的屍體被從警局交了出來，衛珂一手把喪事辦了。

    白洛無父無母的，就剩個弟弟，衛珂去醫院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弟弟在不久前已經病逝了。

    姬饒在衛珂旁邊，聽見衛珂低聲道，“原來那天他給我打電話，是因為他弟弟沒了。”

    看他這樣，姬饒也忍不住勸道，“你也不要想太多。”

    “我想多少白洛也不可能活過來。”衛珂朝姬饒笑了一下，“我自己心裏有數，不用擔心我。”

    白洛的喪事辦的半點聲響都沒有，從頭到尾都只有姬饒跟衛珂在。

    衛珂把手裏的菊花放在墓地前邊，“姬饒，你說他這一生可悲嗎？”

    “人各有命。”

    “人各有命……”衛珂重複的喃喃了一聲，“是啊，人各有命。白洛就是命不好。”

    姬饒覺得有些壓抑，他長舒了口氣。

    雖然知道這只是任務世界，但是那天晚上剛見的人，轉眼就沒了，他自己也感覺有些難受。

    要是那天真的把白洛留下了，白洛現在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你喜歡白洛？”

    姬饒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衛珂卻突然轉過頭來看著他，語氣堅定道，“不喜歡。”

    姬饒噎了一下。

    他看衛珂這麼難過，以為衛珂是終於愛上了白洛。

    衛珂看著黑白照上白洛的笑臉，像是自言自語的，“我沒有喜歡過他，所以我覺得他很蠢，用自己的命，換一個根本不愛他的人的命。”

    他頓了頓道，“錄影的事情是你吧？能把錄影改成那樣，已經不是人力可爲了。”

    反正在衛珂眼裏他跟白鴆都是妖，白鴆做的跟他做的沒有區別。

    姬饒點了點頭。

    “謝了。”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衛珂罕見的有些茫然，然後他笑了一聲，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些苦澀的味道，“我準備去國外的島上度假，放鬆一個月，回來以後辦訂婚典禮，如果雙方都沒問題的話，可能明年開春我就要結婚了。”

    他直直的看著姬饒，那視線讓姬饒覺得有些逼迫性。

    “你覺得我的生活怎麼樣？”

    姬饒遲疑了會兒道，“如果你不喜歡，就要學著拒絕。”

    “姬饒……”

    他剩下的話堵在喉嚨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姬饒對他結婚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只要姬饒在一次又一次的用現實敲醒他。

    可他依舊睡在那個他自己構想的世界裏。

    雖然很不道德，但他一直在期待著姬饒跟白鴆分手。

    只是他也越來越明白，就算是天崩地裂，這倆人可能也不會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