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方助理也不再多想。

    他就是給老闆打工的，有時候太揣測老闆心意也不太好。

    開會的時候，底下彙報工作的人也明顯發現程居的不在狀態，以往程居都能以最犀利的角度指出各部門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但那是今天開會只是草草提了兩句就過了。

    各部部門的人都鬆了口氣。

    程總不跟他們發火可不讓他們都鬆了口氣嗎。

    程居只把程氏股份的事大致的說了說，程氏因為之前的某些事現在股份持續下跌，他已經暗中用多家公司慢慢收購程氏股份了，只是恆越收的比較多而已，另外還有銀行那邊的貸款，他現在底下有很多個大專案，要維持好資金鍊就要先把這幾個專案做出來，儘快拿到回款，填上銀行那邊的窟窿。

    “散會。”

    程居把檔案一合，推開椅子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以後，會議室凝重的氣氛才稍稍迴轉了些，幾個公司高層一邊慢吞吞的收拾著桌上的檔案資料一邊交談著。

    “程總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

    “剛回國不適應吧，畢竟正面跟他父親剛上了。”

    “程總的小動作不斷，程氏現在已經快虧空了，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就該倒閉了。”

    “程總早有收購的想法，估計那時候就能低價把程氏收購過來跟恆越合併了。”

    說到這，幾個人皆是身心一涼。

    程總雷厲風行，手法果斷，但那畢竟是他父親。

    他們自己的兒女要是這麼對他們，那可真是想想就讓人心涼啊。

    夜色撩人，都市繁華。

    衛珂把車給了泊車小弟，進了一傢俱樂部。

    他今天給程居打電話約他來俱樂部，程居說他今天有事，就沒應。

    衛沉告訴他，程居的恆越最近正在吃空他父親的程氏，衛珂是有些驚訝的。

    表面看上去從小到大都是衛珂非常叛逆，不服管教，而程居事事都聽家裏的，儼然一副好孩子的模樣，但是現在好孩子終於忍不住了，他開始不聽話，並且他家人還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而最為叛逆的衛珂，卻是連家裏給他的聯姻都接受了。

    臺桌上坐了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看見衛珂就笑了，“呦，衛二少來了。”

    衛珂去拿了一杆，比劃了一下，“來玩玩。”

    “今兒又你一人？”

    “是啊。”衛珂都覺得他這日子過得挺沒意思的。

    雖然看上去喝酒蹦迪俱樂部哪樣都不少，但是玩一天下來，卻又像是什麼都沒得到。偶爾一個人半夜醒來時，盯著空洞洞的黑夜，有種從未有過的空虛感，那時他竟然希望自己邊上能有個人。

    不管誰也好，只要有個人，有個活著的，能喘氣的人。

    但是當他第二天醒來，感受到陽光曬進來的溫度，晚上的那種落寞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此迴圈，渾渾噩噩的。

    整個人像是廢了一樣。

    而衛珂也從來沒想過改變。

    每天去公司跟姬饒說說話，就是他一天做的最有意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