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居接到那人電話的時候正在看檔案，他五分鐘後有個會議要看，所以接到那電話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

    “有話快說，給你兩分鐘。”

    “老闆。”那邊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細聽過去還有些顫抖，“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程居聽著他這句廢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說。”

    “那個白鴆……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程居第一意識以為他是在罵白鴆，聽他這語氣，難道是被白鴆發現了被打了一頓？

    “你信我，我親眼見到的，他變成了一隻鳥，就那麼活生生的，變成了一隻鳥，老闆，是真的，是真的。”

    衛珂那晚上說他們是妖的話還清晰的響在程居的腦海中。

    “老闆你信我，我真的親眼看到的！”

    他跟他周圍親近的人說他見到有人變成了鳥，但是沒人肯信他，都說是他眼花了，還說他是開玩笑。

    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天看到的絕對不是什麼眼花。

    跟著姬饒這幾天，他自己也很疑惑，比如明明形影不離的兩人有時候卻總是會分開，有白鴆在的地方就沒有那隻鳥，有那隻鳥的時候白鴆就不會出現，姬饒像對人說話一樣的跟那隻鳥說，以前他只是覺得奇怪，以為這只是姬饒的癖好。

    但在看到白鴆生生由人變成鳥以後，這一切都得到了解釋，彷彿終於撥開天日見月明。

    “我知道了。”

    “老闆，你是不是不信，我真的……”

    “我信，”程居打斷他的話，沉聲道，“這件事不要對外說出去，你繼續盯著。”

    “可是老闆，他是妖精，我……”

    “加一倍價錢。”

    那頭猶豫了半晌，還是答應了。

    “就這樣吧。”程居把電話掛掉，盯著桌上的檔案陰沉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他接通了自己內部連線。

    “喂，讓方助理來一趟我辦公室，通知所有人，待會兒的會議推遲十五分鐘。”

    沒兩分鐘，方助理就急匆匆的趕來了，“程總。”

    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程居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沉，眼睛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空泛又沒有聚焦，黑漆漆的眼瞳沒有光，平白給人一種過分陰鷙的錯覺。

    他知道剛剛程居把會議推遲了十五分鐘的事，他以為程居是有什麼急事，但是看他現在這安靜的模樣，又很不像是有要緊事，倒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程居收回目光，視線淡淡的落在方助理身上，方助理被他看得後背一涼，“方助，之前要我投資的那個研究院院長，你幫我聯絡一下吧。”

    方助理應下了。

    “越快越好。”

    “是。”

    “出去吧。”

    方助理就離開了，門在他身後關上，他有些遲疑的回頭看了看緊閉的門，之前程總最看不上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研究院，不管是恆越還是程氏，下面都從來沒有研究院的股份。

    為什麼突然又對研究院感興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