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辦法
別人不知道,反正劉琦堅信,如果他是白清雅的那個皇帝老子,然後有一天他的寶貝女兒突然跳出來告訴他,說有個孫子偷了他的女兒,逼著他當了一次便宜岳父,那他肯定不會管什麼狗屁忌憚不忌憚,什麼美名惡名,什麼流芳千古遺臭萬年之類的玩意,說什麼都得先捏死那個孫子再說!
大不了就是來個遺臭萬年的惡名嘛!那又算的了什麼呢?
就像有一句話說的那樣,他喜歡哪個姑娘,和那個姑娘有什麼關係?
同樣也是這個道理,別人罵他和他有什麼關係?
畢竟還有句古詩說的好,死去無知萬事空。
死都死了,不管別人究竟是在罵他還是在讚美他,甚至是在他的墳頭蹦迪,或者揚個骨灰什麼的,就算再過分一點來個骨灰拌飯啥的,和他有關係麼?
而且別人拿他的骨灰去拌飯,最噁心的又不是他,而是那個吃拌飯的人……
能在死了以後再噁心一下他的仇敵,這種事情劉琦想想就覺得開心想笑。
只是,想到因為計劃的改變就導致他沒辦法再繼續把那個陳家二公子當做“工具人”來利用,劉琦總是感覺心中有些不甘。
“賢弟,你想到合適的應對辦法了麼?”
一邊說著,夏山又默默的湊到了劉琦的身旁,並模仿著他的樣子坐在了房簷下。
“辦法?”面對著夏山的又一次詢問,劉琦不由得愣了一下,隨機便輕輕地嘆了口氣。
“哪有那麼簡單,那可是皇帝啊,想要和皇帝作對怎麼可能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那可是一位封建社會的君王啊,劉琦真的很難想象到他究竟能夠透過什麼用的方式去抵擋來自於一位皇帝的攻勢。
就算他是一個穿越者,那又有什麼用呢?
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還是一個血肉之軀,會感受到疼痛,同時也會死去,在這方面,他與其他人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而讓這樣一個普通人去與一位皇帝作對,那與螳臂當車又有什麼區別?
“真不行賢弟你就跟著我們一塊離開祁國吧,真不行的話大哥可以出面去和劉姑娘談一下,到時候我們可以帶著劉姑娘一起走,這樣賢弟你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吧?而且這樣的話殿下也就不用死了……”
望著夏山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劉琦突然笑著搖了搖頭。
他相信,只要他點一點頭,夏山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往劉家,並強行帶著劉婉回到這裏,然後再駕駛著一輛“租”來的馬車重新走上逃亡之路。
不為別的,就爲了夏山的那一片忠心耿耿。
可是最關鍵的是,問題真的有夏山所想的這麼簡單麼?
劉琦在心中暗暗的詢問著自己。
緊接著在下一個瞬間,那個問題的答案便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那是一個讓他並不願意接受的答案,因為問題真的沒有夏山想的那麼簡單,又或者說……從白清雅服下那一粒千古奇毒的瞬間,問題的性質便已經發生了改變。
他並不傻,從來都不傻。
可以說他是一個瘋子,是一個流氓登徒子,可是卻不能說他是一個傻子。
白清雅究竟為什麼會服下那一粒千古奇毒,他其實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
他的挽留,其實只是一部分原因。
而更多的原因,則是因為白清雅累了……
是的,就是因為她累了,累到了不想再繼續逃下去的程度。
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而那個“王”,指的自然就是帝王。
只要這片天下還是“王”的天下,那麼白清雅就無處可逃,也逃無可逃。
難道要讓她找一個深山老林躲藏進去,然後在那裏藏一輩子麼?
想著想著,劉琦又一次輕輕地搖了搖頭。
因為那並不現實,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從來都是。
且不說讓一個人一生都躲藏在山林之中,就算是一年,甚至是數月的時間,那個人都會因為孤獨而陷入瘋狂,甚至變得痴傻。
那麼,他又應該如何去保護她呢?
劉琦在心中暗暗的詢問著自己。
現如今的這一幕,是劉琦從未想到過的,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不曾想到過,不久後他竟然會“莽撞”到了直接和皇帝硬碰硬的程度。
而他最初的“夢想”,充其量也就是當個文抄公稍微賺那麼一點兒銀子,然後再買下一座山頭,再在那個山頭自立為王,自封山賊王。
不過得到了夏山的“科普”後,他卻果斷地選擇了放棄成為山賊王的想法。
因為“山賊”這種職業最吃香的時候,是在亂世。
而現在的祁國,或者範圍再擴大那麼一點,擴大到整個天下……雖然這片天下還時不時的會有小規模戰爭爆發,比如說他剛穿越到這裏的時候,就險些死在了“越城攻防戰”之中,可是即便如此,祁國的大體環境也依舊還是可以算得上……國泰民安。
是的,就是國泰民安。
就像白清雅說的那樣,祁國境內之所以還有山賊的存在,那並不是因為官府真的找不到那些山賊,並不是他們拿那些山賊沒有辦法,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將那些山賊趕盡殺絕。
因為山林環境太過於複雜,耗盡財力去抓捕那些山賊得不償失只是一部分原因,而“官匪勾結”同樣也是一部分原因。
在這種情況下,讓他怎麼去當自立為王,自封山賊王?
而至於揭竿而起,直接來一出“推翻狗皇帝的統治”,這樣的想法也僅僅只是某些架空小說之中的橋段而已。
想要推翻一個王朝的統治,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甚至,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天時,是來自於“天”的暴政。
地利,是地域盤根糾纏。
人和,則是有人被逼到了絕境。
如果百姓都做到了安居樂業,能夠吃的飽飯,能夠穿的暖衣,那麼誰會想不開了去天天想著怎麼造反?
早知道,造反那可是會死人的!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真正為人所知的,永遠是那些活到了最後,並笑到了最後的人,而那些過早便“夭折”了的人,或許絕大部分人都不會記得他們。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應該用怎樣的方式去保護白清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