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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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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隱者

    “我……你認錯人了,我叫一休,我不叫皮六。”吳偉左右看了一眼,發現牛仁不在,心中一下子涼了大半截,只好語無倫次地抵賴道。

    “一休,什麼時候又改名字了?”那人鄙視地望著吳偉道,“我知道你名字很多,什麼阿郎、鶴壽、嚴五,皮六等等,不管你叫什麼都掩蓋不了你的真實身份?你說對嗎,曲房大少爺?”

    一聽“曲房”兩個字,吳偉心中一沉,看來牛仁的分析是對的,他就是人家千方百計想斬草除根的那個草根,看來今天這道坎是過不去了。

    “大人,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曲房大少爺……”除了抵賴,吳偉已經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了。

    “還不承認?給我往死裡打!”

    話音未落,幾個大漢衝了上來,將吳偉拉到一邊,拳腳像雨點般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吳偉只能拼命地拿胳膊護著頭。

    可正在這時,那堆火忽然“噗”地一聲爆炸開來,燃燒的柴禾夾雜著火星,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開來,落到這些人身上,有人被火星燙的哇哇亂叫,有人衣服著火滿地打滾,場面立馬混亂不堪。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閃入其中,然後帶著吳偉又閃電般地遠去,這一來一去,只在一眨眼的工夫,幾乎沒有人反應過來。

    等吳偉反應過來,他已經來到了離營地五十多米遠的樹林裡。

    “快跟我跑……”

    一聽說話聲,吳偉這才發現,站在他身邊的人是牛仁。

    他也沒有多問,就跟在牛仁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跑了起來,沒跑幾步就被什麼東西絆倒,然後爬起來繼續玩命般地狂奔。

    此時的天上雖有一勾彎月,但樹林裡只有斑斑點點幾點亮光,在這樣的環境裡奔跑,絆倒是在所難免的,所以,還沒有跑出百米,他已經摔了好幾次跟頭了。

    “學我,跳著跑。”

    經過牛仁的提醒,吳偉改變了奔跑的方式,這才減少了摔跟頭的次數,他們像兩隻袋鼠,在樹林裡一蹦一跳地前進著。

    跑了大約十幾分鍾,他們這才停下來喘息。

    回頭望去,那夥人已經重新恢復了秩序,舉著火把朝他們這邊拉網式的搜尋過來。

    “朝這麵跑!”牛仁拉了吳偉一把,又向另一個方向跑去,跑了一會兒回頭望去,那夥人果然沒有追來,已經越走越遠了。

    吳偉一看安全了,兩腿一軟,索性就跪到在了牛仁面前,說道:

    “師父,感謝你再次救了我。”

    “唉,客氣什麼,既然你跟了我,我就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走吧,我們還沒有擺脫危險,等翻過前面那道山樑,我們纔算真正安全了。”

    兩個人沿著一條崎嶇的山路向上攀登,磕磕絆絆,十分艱難。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們纔到達山樑,回頭望去,追他們的人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他們在山樑上找了一個避風處,由於怕野獸襲擊,兩個人只好背靠背地坐著,牛仁緊緊握住那把劍,吳偉則握著一根一頭削尖了的木棍。

    怕吳偉睡去,牛仁就給他講他的故事。

    “我們峽谷人的祖先由於一直東躲西藏,沒法靠種莊稼養家餬口,只能靠手藝來謀生。

    有人學木匠,有人學鐵匠,更多的人是學我們峽谷人的獨門秘術‘隱術’,因此,我們峽谷人的武者被人稱為‘隱者’。”

    “獨門秘術?”吳偉早就聽說過這個詞了,以前怕露餡沒敢問,現在機會來了。

    “‘隱者’只是從你們秦人的語言中找出的一個相近替代詞,在那卡語中叫‘維拉’,維拉的意思用你們的語言說就是‘會隱身的人’,‘來無蹤去無形的人’。”

    “你剛纔就是用維拉救我的嗎?”吳偉來了興致。

    “嗯,我也算是一個維拉,但不是一個合格的維拉。”

    “你這還不夠合格?”

    “當然不算,我只能隱一息時間,真正的維拉高手,能隱一盞茶的功夫,隱身移動,能移動一里多的距離,而我只能移動十來丈。”

    “這就已經不錯了。”

    “唉,說來說去,我還是太年輕了,要達到那個水平,至少還得練八十年。”

    聽了“太年輕”這句話,吳偉差一點沒笑出聲來,一個八十多歲的人嫌自己太年輕,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刀槍傷不著你,這又是怎麼回事?”吳偉只好改變話題。

    “這是我的一種獨家功夫!”牛仁得意地說道,“我把魔術的一些方法和維拉的隱身結合,就形成了這種新魔術,它的核心還是維拉的隱身術。”

    “那隻羊是怎麼弄到祭壇後面去的?”吳偉繼續問道。

    “那就是純粹的維拉之術了。由於維拉之術能隱身移動,我先用魔術把羊隱藏起來,然後用維拉術將他抱到祭壇後面。

    由於我來去的速度非常快,人的肉眼是看不出來的,以為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那兒,這和救你是一個道理。

    “師父,你不怕我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嗎?那樣,以後就沒人看你的表演了。”

    “呵呵,我們峽谷人還有一個能力,那就是看人很準,我肯定你不是那種人。我們峽谷人中還有好多人專門以看相算命為生,他們的相術是你們秦人望塵莫及的。”

    “嗯,我當然不會亂說的。”

    “其實,維拉術並不是用來耍魔術的,它的主要用途是刺殺和偷盜?”

    “刺殺?偷盜?”吳偉不明白地轉過頭去。

    “你別誤會,”牛仁急忙解釋道,“我們峽谷人秉承了那卡人不殺人,不搶劫,不偷盜的優良傳統,沒有一個人會去幹這種事?”

    “那你們學了這個技術有什麼用?”吳偉越聽越不明白了。

    “賺錢!”牛仁答道。

    “賺錢!”吳偉已經完全被對方弄糊塗了。

    “對,爲了賺錢,誰要是出錢僱我們去殺人,僱我們去偷東西,我們就幹……”

    “嗨,這不一樣是殺人偷盜嗎?”吳偉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門面上說道。

    “不一樣,那卡人認為,替別人去做壞事,那不是自己的錯,而是僱主的錯。

    你沒聽說過‘天師之亂’嗎?那是那卡人歷史上第一次發動的戰爭,儘管保護太陽島是他們的職責,但沒有別人僱傭他們,他們肯定是不參戰的……”

    吳偉對這兒的歷史當然是一無所知,所以牛仁講歷史的時候,他只能心猿意馬地聽著。

    牛仁是個喜歡錶現自己的人,發現有個如此忠實的聽眾,講完了他們一族的歷史,又開始講他個人的傳奇,而且什麼都敢講。

    比如在講到他自己的時候,說有一次他接了一單生意,要潛入一個大戶人家偷一把寶劍,誤入了人家大小_姐的閨房。

    而且人家大小_姐正在沐浴,他就忍不住地去摸了人家一把,結果被發現,不但沒有偷到寶劍,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接偷東西和刺客生意了,改學魔術,成了一個魔術師。

    吳偉雖然裝出一付認真聽的樣子,但聽著聽著,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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