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趕到小鎮
躍下馬來,宋盈牽著馬朝著鎮裡走去。
看向天邊的落日,她的臉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難以琢磨。她輕輕撫了撫馬兒的鬃毛,淡淡一笑。
側顏在夕陽的照耀下,意外的迷人。
今日的她少了幾分戰場上的英勇豪邁,多了幾分糾結兒女情長時的柔情寡斷。
牽著馬走在街道上,發現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這才意識到天色已經較晚了,開始尋找起客棧來。
雖然四處都有客棧,但大多數都是沈儲手下的,她不想看到有他有關的東西。
微微抬頭看了眼客棧的名字,她皺起眉頭,發現這家客棧是沈儲名下的。往前再走了幾步,也是他名下的。
天色已經漸晚,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客棧。
稍稍皺眉,站在了街道邊。
仰頭看了眼天邊,有些抱怨了起來,沒想到完全找不到合適的客棧。
她將耳邊的碎髮撩到了耳後,繼續牽著馬朝前走著。西邊的山上還剩下一半紅日,東邊的山,已經遮擋不住月亮。
走了一段路,她終於找到了一家小客棧。
站在店門口,還沒有走進去,就有一個小二笑呵呵地朝著她走來,牽過她手中的馬。
“客官,住店還是吃飯。”
“住店。”
有點不太放心這個客棧的馬廄,她也跟了上去,跟在小二的身後,朝著客棧邊的一個小馬廄走去。一路上不管小二問什麼,她都不回答。
氣氛稍微有些微妙。
走到馬廄這邊,小二將韁繩遞給了馬伕,轉身準備離開,可宋盈卻還站在那裏。
靠在一邊的木樁上,馬伕也是疑惑地看向了她,整個人都是不怎麼自在。見她還不離開,小二卻沒有多顧,朝著客棧那邊走去。
“這馬,不錯啊。”馬伕拍打了一下馬匹,露出讚賞的目光,但目光僅限於在馬的身上,他根本沒有看一眼宋盈。
不過聽著他說的話,宋盈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在餵了馬之後,將馬匹拴在了一邊,拍了拍手準備離開,卻發現主人還在這裏。馬伕走上前來,對著她禮貌一笑。
宋盈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也是沒有多慮。
在馬伕準備搭話的時候,她果斷轉身離開了這裏。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馬伕站在那裏微微搓了搓手,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只覺得這個姑娘脾氣可能有點躁。
回到客棧,她走到掌櫃面前,要了一間中等客房。
來到樓上時,發現大多數客房的客人都已經睡了,只有少數的客房還有客人點著蠟燭。她看向小二指的那間客房。
因為天色比較晚,所以走進去的時候一片漆黑。
小二點起了一根蠟燭:“客官在這裏稍微休息一下,我去給您端點吃的和茶水上來,等會再端熱水來。”
說罷,馬上轉身想要離開,卻被宋盈給叫住了。微微環視了一下這周圍,感覺有些暗,便讓他多拿了幾根蠟燭。
看向外邊黑沉的天色,她眺望著遠方。
那邊是哪?也許是京城的方向,也許是沈儲和楚喜兒生活的地方。不管是哪,她都不想再去想了。
只聽見一陣敲門聲,她應聲讓其進來。
小二手中端著一個盤子,上面裝著兩盤簡陋的小菜,一邊放著一壺茶和一個茶杯。
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因為比較晚了,所以暫時只有這些。”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宋盈卻將他打發出去了。
看著小桌上的那些小菜,暫時沒有什麼食慾,立刻提出起身走到門口開啟房門,發現小二還沒有走遠:“我要熱水。”
小二連忙應聲,然後離開了。
她躺在床上,看著這黑漆漆的木板,心神不寧,腦子裏想著沈儲,卻又總會閃過那個新娘的身影,不禁皺眉。
合上眼想要休息,卻根本睡不著,只好靜想了一會。
等了很久,她才終於睡著。
東方還未吐白,一聲雞鳴劃破了天空,她突然驚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坐起身來了。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色,她也是不想繼續睡下去。
倒了杯隔夜茶抿了抿,將剩下的茶水留在了茶杯裡。她整理了下頭髮和衣裳。
開啟房門,發現已經有一兩間客房的客人下樓了。
走下樓去,找到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隨意點了幾個小菜,然後等待著。
隨意吃了一點,跟小二說了幾句話。小二帶著她朝著馬廄那邊走去。這裏只有幾匹馬,馬伕還沒有到,馬也還沒有吃東西。
因為等不及,她把自己那匹馬叫醒,餵了它一點草料。
牽著馬走了出來,一躍上馬坐下。
她繞著這個小鎮走了幾圈,馬蹄聲在這片寂靜之中顯得格外清脆。
坐在窗邊,她看向外邊灰濛濛的一片,一個人影朝著這邊走來,一眼就看出是來給自己梳妝的全福人。
全福人敲了敲門,她立刻站起身來去開啟門。只見那人臉上堆著笑,她也迴應了一抹笑,然後坐回了銅鏡前。
昨天忙活了許久,現在卻又要早起這麼久,讓她著實有些難受。
耳邊充斥著全福人的祝福聲。
她聽罷淡然一笑,這幾天雖然已經聽過許多這種聲音了,但她還是喜歡聽。而且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祝福自己,更是歡喜。
梳理好頭髮後,她微微拖了拖頭髮,對著銅鏡裡的自己輕輕一笑。
“先把嫁衣換上吧,等會可沒時間磨蹭。”那種和藹的聲音在她的腦裡迴盪,然後眼神便落在了放在一邊的嫁衣上。
嘴角微微上揚,其實心裏一直在抱怨著,沒想到出嫁事情這麼多,就不能一切從簡嗎?
感覺她一個人搞不定,全福人也是幫著她換嫁衣,只覺著這嫁衣有些太重了。
理了下大袖衫,她微微低下頭想看看怎樣,卻被全福人攔住。
扶了下她頭上的簪子。
“好不容易梳理好的,別弄壞了。”她和藹一笑,語氣十分溫柔。楚喜兒在心裏悄悄感嘆,果然是賢妻良母,說話都這樣溫柔。
她連連點了點頭,坐在銅鏡前邊等待著其他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