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幾位后妃，目光亦是幽幽掃過了在場的這些貴女們。

    對於今日的目的，他們是心知肚明。

    筵席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其樂融融。

    只是這內中，卻不乏暗流洶涌。

    司慕妍向來對這樣的場合無感，若不是傅瑾那一封請帖，送到了她的手上，她可真不想再入宮門。

    今日，司慕妍也是打算，混混時間就罷了。

    只是，她雖是如此想，別人卻未必能如她所願，早在她瘋子卓然的走入這皇宮之時，已經礙了不少人的眼。

    皇后飲下一杯酒，看看氣氛，也調動得差不多了，便也要開始今日的重頭戲了。

    王妃的人選，倒不如甄選太子妃那般謹慎，家世才華樣貌差不多便行了。

    皇后放下酒杯，笑意盈盈看向了花骨朵兒一般的諸位貴女們。

    “今日難得熱鬧，聽說你們一個個的，皆是有不少才藝，不知，願不願意為本宮展示一番？”

    諸位貴女們，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她們，早已經是摩拳擦掌了，就等著一個引頭了。

    司慕妍自認，並無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今日來這裏，不過是充個數罷了。

    她聽了皇后的話，倒是沒有半點動容，只默默飲一口酒，這宮中的桃花釀，的確是淡而不舒。

    “娘娘。”人群中，有一位貴女率先出了聲：“臣女之前聽司四姑娘說，她今日，就想第一個為娘娘獻藝，所以臣女，想為司四姑娘求一個恩典。”

    人們的目光，由那說話的姑娘，齊刷刷轉向了司慕妍。

    此時，正兀自飲酒的司慕妍，迎著眾人異樣的目光，握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皺了皺眉頭，視線慢慢轉向了那說話的人。

    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人稱呼她司四姑娘了。

    安定伯府已經沒有了，如今的司家，只有一個忠勇將軍府，尋常人都只會喚她一聲司姑娘。

    可見，說話那人，是故意讓她難堪的。

    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戲啊。

    她與那個姑娘沒有什麼交集，更不會同她說那等話，但那姑娘，她卻是有點兒印象的。

    這姑娘名叫陳慧嫻，是沈綰的小跟班，當初跟著沈綰，可是幹了不少壞事。

    這一次，司慕妍不用猜，一定又是為沈綰出頭的。

    看來，她今日是不能獨善其身了。

    司慕妍起身道：“娘娘，不知臣女可否有這樣的榮幸？”

    皇后望了望她，嗤笑一聲。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陳姑娘不過是信口胡說，這司慕妍，倒是就這麼接招了。

    她是有恃無恐，還是另有謀劃呢。

    皇后意味深長的一笑：“是個膽大的，那就允了。”

    “多謝娘娘。”司慕妍微微福身規矩禮儀，倒是比之宮裏的嬪妃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后又笑了笑，不過這一次，卻是帶上了幾分欣賞：“不知，司姑娘擅長什麼，琴棋書畫，亦或是旁的才藝，皆是可以。”

    司慕妍搖搖頭：“琴棋書畫，奈何我皆是不通，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