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軒的眉頭擰在一起，道：“清河城爆發病亂的訊息，已經傳來。我來之時，城門已經封鎖，現在只許人出，絕不許人進。想去清河城弄來那樣一個東西，怎麼可能！”

    周子默抬眸看向喜兒，硬聲道：“你要那東西做什麼？這病如此險惡，若這東西真進了綏城，萬一再在綏城爆發了傳染病，你將這滿城百姓置於何地？”

    喜兒輕聲道：“那我，便去清河城！”

    “不可！”周子默握著茶盅，聲音陡然提高，他側目，緊盯著喜兒，“這病如此兇險，你是想送死？”

    “我也算是個大夫，明知道有救人之法，我不能躲在這兒，眼看著一條條人命流逝。況且...”喜兒對上週子默的目光，“公孫老爺和姑父，都在清河城！”

    周子默陷入了沉默。

    公孫軒一咬牙，下定決心：“好！東西我去弄！”

    ————

    周府——

    兩排身穿官服的衙役，腰佩長劍，齊刷刷列進周府前院。沒見過世面的丫鬟護院，早就被嚇得一鬨而散，跑到後院去通知夫人和老爺了。

    周老爺正在金寶珠房裏鴛鴦戲水，聽聞衙役趕來，急忙更了衣，走到前院。

    待到前院，見這般排場，周老爺不禁也給嚇了一跳，他強作淡定，道：“不知官大人，為何事而來？”

    為首的官差滿臉橫肉，一副兇相。

    他只看了他一眼，朝身後的衙役抬手：“拿下！”

    衙役們頓時走上前，一把擒住周老爺的胳膊，押住他。

    此時周夫人和兩個兒子也聞訊趕來，見此狀，周夫人嚇得雙腿一軟，幸得周子謙扶住，才堪堪站穩。

    身為家中的長子，周子謙扶著母親走上前，問為首的官差，道：“敢問大人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那人冷哼一聲，臉上的肉也跟著抖了一抖，“周老爺若無善心，就不要捐糧。想來也不會有人非逼著你捐。可你既要善名，還不捨得出糧食。送一堆裡面還有死老鼠的糧食去清河城，害得清河城發生病亂。這病還傳染，一傳十，十傳百。如今，就是公孫大人敲綏城的城門，守城門的人都不敢開！”

    什麼！周老爺聞言，腿都軟了，周夫人更是幾度暈厥。

    “不可能，這不可能！糧食雖次了些，但絕不至於會讓人吃了生病！你們不能抓走我！我是捐糧，是做善事！”周老爺掙扎著，絕不肯跟這人走。

    若是傳染病，死得那可不止一個兩個人。事關這麼多人命，他若隨這個人回了官府，想要回來便再難了。

    “哼！清河城百千條人命危在旦夕。相鄰眾城都開始封鎖城門，城中人心惶惶，一旦這病傳入城中，綏城便將會淪為下一個清河城。這等無妄之災，皆因你一時貪心而起。周老爺，您這善事做得，可真夠好！”

    語罷，那人大手一揮兒，“帶走！”

    周夫人不要命地撲上來：“不行，不行！你將我們老爺抓走了，我們這一家老小該如何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