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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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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程總,別來無恙(5)

    拍賣結束後,自助晚宴和酒會一併開始,場內的大多數人都趁著這個機會,拓展人脈,表現自我。

    只有葉鳶獨自端著杯香檳,找了個會場的角落坐下來,由會場頂部的高檔燈具散發的深藍色燈光打在她姣好的面容上,更稱得她妝容精緻,美麗動人。女人獨飲,一顰一動間自帶一種獨特又魅惑的韻味。

    “許小姐對藝術很有研究?”

    一個留著長髮,蓄著八字鬍的男人冷不丁出現在葉鳶身旁,順勢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語氣輕佻。

    葉鳶沒理他。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獨飲?像許小姐這樣,擁有一擲千金的魄力,又有不輸給女明星的顏值,這樣的佳人怎會沒有異性的垂憐?”這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三流藝術家,並未因為葉鳶的冷淡而沮喪,而是接著又發表了幾句對葉鳶樣貌的彩虹屁,語句裡還夾雜著幾句英文和詩詞,浮誇十足。

    在他眼裏,葉鳶就是個附庸風雅錢多得沒處花的名媛,要是能被他釣到手,下半輩子鐵定吃喝不愁。

    葉鳶實在很想把杯裏的酒潑在他臉上,可當餘光瞟到身後某個人時,又改變了主意。

    她伸出今天剛做的塗了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搭在“藝術男”的肩上,說話的聲音裡染上幾分醉意:“我倒是覺得,再好的女人,也需要看得懂她的男人,你說對麼?”

    “藝術男”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興奮地回道:“對對對!不管是對藝術還是女人,不僅需要賞識它們的人,更需要能對其進行深入的研究……啊啊——”

    “疼!”

    “汪汪!汪汪!汪汪汪!”

    “藝術男”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隻泰迪犬,正忘情地輕輕撕咬著他的腿,疼得他叫出來。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哎呀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程總的狗從休息間跑出來了。它從來不咬‘人’的,不知道今兒怎麼了……”穿著一身黑西裝的王偉抱起泰迪,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臉上卻沒有一點兒歉意,反而帶著笑。

    泰迪一聲悶叫,乖乖地扶在他的手臂上,沒再搗亂。

    “搞什麼!知不知道我這身衣服很貴啊。”藝術男麵露不滿,又不願意在葉鳶面前掉分。

    王偉朝葉鳶微微欠身,無視藝術男的咆哮,輕聲說道:“許小姐,咱們程總有請。”

    順著王偉的手臂,葉鳶看到程越南獨自坐在吧檯上,對調酒師認真說著什麼,那雙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側臉的線條近乎完美。

    “許小姐,許小姐,咱們的藝術還沒聊完呢!”藝術男一邊兒揉腿,一邊兒焦心地看著頭也沒回的葉鳶。

    王偉用身體擋住他,語氣嚴肅:“您的衣服程總會按三倍的價錢賠給您,不過我剛纔問過主辦方負責人,您好像並不在邀請的名單內。”

    “你……切,多管閒事。”藝術男自知理虧,見沒戲可演,只得轉身離開。

    王偉抱著泰迪默默在心裏吐槽,做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男人太不容易,做一個喜惡無常的成功男人背後的男人,簡直就是地獄難度!

    *

    葉鳶選了個離程越南隔了個圓凳的位置坐下。

    “坐過來。”

    葉鳶搖頭。

    “為什麼?”

    “我怕。”

    “怕什麼,怕我?”

    葉鳶輕輕“嗯”了一聲,頭側低著,不敢看他。

    程越南覺得自己瘋了,從他現在的角度看過去,竟然覺得她酒醉後臉上的紅暈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

    “又在跟我演什麼戲碼?”他表面依舊雲淡風輕。

    “只是單純地覺得那副照片很有味道而已,您千萬別想多了。您要是因此覺得我別有用心的話……就當作是一個為情所傷的女人一次瘋狂之舉吧……”葉鳶還是沒抬頭,語氣柔柔怯怯,帶著醉意。

    為情所傷?

    一隻戴著黑色骨戒的手推著杯白色液體到她面前,程越南順勢看向她放在吧檯上的手,手上原本屬於結婚戒指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離婚了?

    “幹嘛?”葉鳶嘟囔著問。

    “你喝太多酒了,從現在起只能喝這個。”他說。

    葉鳶舉起來,舔了一口,是牛奶。

    那隻戴著骨戒的手拍拍身邊的凳子,聲音裏帶著點無奈:“坐過來,三秒鐘。”

    實在沒辦法,葉鳶只好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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