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急忙透過意念告訴靈姬改換使用語言種類，這才讓大家鬆了口氣。

    要知道，邪神的語言雖然和其他語言大同小異，都是用來交流的工具。

    可是畢竟它的使用者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邪神，所以多少也會帶著一點他們身上的邪氣。

    雖然只是一點點言靈的力量，但對普通人來說卻足以讓她們不寒而慄。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和靈姬待一會，我要對她進行訓練。”

    來到研究所門口，方寒看向不遠處的天空。

    這雨已經下了快有一晚上，實在有些不正常。

    而且他能感覺到雨水裏帶著一股海水的腥鹹，這足以證明亞特蘭蒂斯的人可能馬上就要按耐不住，要採取行動了。

    次日清晨，靈姬就躁動不安起來。

    方寒也一晚上沒回自己的房間。

    他一直在對靈姬進行身體強度測試。

    方寒知道靈姬的水晶之軀已經有了近乎完美的成分配比，就連自己如果不使出全力可能都沒法破壞她的身體，可他還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自己現在已經博古通今，他甚至飽讀其他次元的歷史，也知道，無數人的失敗無外乎因為太過自信或者一時大意。

    包括自己的前身都是如此，也是因為這樣，他甚至多少對血脈的前一任繼承者感覺到有些不屑。

    他犯的錯誤實在是太低階。

    不過同時，方寒也發現，水晶之軀看似完美，可能給別人作為武器已經足夠強悍，可是對自己來說，它並不算完美。

    準確的說，方寒不屑於擁有完美的事物。

    他始終堅信，完美對於任何事物都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意味著死亡。

    所以他在昨晚對靈姬下達了第二道指令：“賦予你無盡成長能力，你也會始終堅信，自己並非是完美的存在。”

    方寒明白，這指令乍一聽有些恐怖，因為這就意味著靈姬永遠不可能讓方寒滿意，不管她經過怎樣的淬鍊雕琢都是一樣。

    她永遠都要受到自己不是完美這件事的困擾。

    可是對方寒而言，這是一件好事，他也不覺得這會給靈姬帶來什麼壞影響。

    因為他知道，只有永恆殘缺的東西纔是最吸引人的。

    沒有主人會喜歡完美的武器，因為那樣會讓人誤以為主人是靠著武器纔能有如今的功績。

    所以不完美，而且不斷進化的兵器，才配留在方寒身邊。

    而且，方寒的功績永遠只會鐫刻於他自己的靈魂上，這樣的神威又怎可能是一件武器能奪去的？

    看著眼前的人們和自己保持距離，甚至對自己鞠躬、點頭示意，方寒沒有半點愉悅感，他反而覺得這一切有點無趣。

    他更不能理解為什麼人們總是弄出這麼多華而不實的東西。

    眼前的一張張酒桌，無數人對自己投來的殷切目光，呼之欲出的巴結渴望，那可能對在場的人來說，纔是儀式的真正目的。

    可對自己而言，這實在是有些枯燥，更沒有半點新鮮感。

    他也知道，可能自己現在所處的高度是月之城的人們一輩子無法企及的，但在自己眼裏，這都不如接下來自己給整個月人族準備的驚喜要讓自己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