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正是方寒所期望的？

    隨著血脈的不斷甦醒，方寒已經獲得了從前的所有記憶。

    對於那些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人方寒已經習以為常，而現在，他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厭倦。

    因為一般情況下，以各種形式隕滅的生靈最後的結局都會無比醜陋。

    更別說是在看到自己的真身後在恐懼中湮滅。

    因為他們恐懼死亡，他們害怕生命終結的那一刻，更承受不了自己真容帶來的衝擊力。

    如果是在千年前，方寒會享受他們的尖叫，品味那種從頭貫穿到腳的徹骨寒意。

    那甚至會讓他興奮到戰慄。

    可現在，他早已經看夠了。

    自己也已經超脫了那種和屠夫沒兩樣的境界。

    而現在的靈姬，恰能讓方寒實現這一願望，這完全是超出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畢竟哪怕是以她的容貌，可能就算有人要死在她手上，也都會心滿意足，甚至覺得這是自己的榮幸。

    “主人，指令。”

    靈姬毫無情緒波動的重複之前的話。

    開始青山他們還以為方寒會提出試驗靈姬的威力，可沒想到方寒竟然說：“指令一，當我打造出屬於自己的水晶之軀，你要進行自我毀滅。”

    “啊？

    這是為什麼啊？

    方寒，你想清楚，這麼美麗的存在可能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青山滿臉不解，他完全不能理解方寒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啊，它還那麼強大，你花了不少時間才把它造出來，何必要急著把它毀了呢？”

    白雪也有點急了，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爲了一個自己的競爭對手求情的時候。

    她也的確沒法理解方寒的思維。

    “我做事有自己的理由，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指手畫腳？”

    方寒凌厲的眼神讓白雪不敢再發出聲音。

    可海心能明白方寒的意圖，水晶之軀的確強大，但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

    方寒自己如果擁有了這種堅不可摧的軀體，當然是如虎添翼，他也絕對不可能會允許自己在戰鬥中失敗。

    可眼前的水晶之軀裡有靈姬的靈魂，它多少還是有一些自主意識的。

    如果它在戰鬥中失誤，落入敵人的手中，再被大批次製造出來，那月人族還有活路？

    方寒征服這片大陸的計劃也會受阻。

    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配知道如何製造水晶之軀，靈姬也像自己創造出來的一件極致藝術品，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玷汙。

    寧可和敵人玉石俱焚，也比讓靈姬落入敵人手中要強。

    它也一定會為自己能壯烈犧牲感覺到無比榮幸。

    “指令接收，請選擇識別用語言種類。”

    “所有語言種類。”

    方寒話落，靈姬的眼中又恢復了光彩，現在她依舊保留著之前自己沒完全成型時的記憶，所以對方寒格外親切。

    “主人，靈姬終於夢想成真見到您了，我真是太幸福了！”

    可就在她說完這段話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懵的表情。

    方寒恍然間想起，剛纔靈姬說的不是月人族的語言，更不是海族的語言，而是邪神們纔會使用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