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慕容凌的腦袋突然往虞爍劍上一砸，呼吸漸漸變緩，手上凝聚的靈力，剎那間散去沒了影子。

    慕容凌心神不定，強行凝靈脩煉，最後倒沒落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只是呼呼睡過去了。

    虞爍怕他睡不安穩，將他自己蒙上眼睛的布，給拆了下來。

    慕容凌微卷的睫毛在燈光下輕輕顫動著，夜色黑暗的時光本該清冷孤寂，教虞爍不知如何苦渡。課因為小徒弟睡顏的甜美，滋味兒不再鬧心清冷了。

    熄了燭火，四野昏暗，沒了東西遮蔽眼睛，也難瞧清楚面前景象到底如何。

    故意躲了慕容凌一段時日的虞爍，鬼使神差的解開了他的衣衫，探入其中。

    慕容凌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有點兒癢，便在床上滾了兩圈，腦門猛地往床裡側的床欄上裝，倏地驚醒。彈坐起來，衣衫敞開了大半，胸口上某點還隱隱作痛，奇特的感覺刺激得他冷汗涔涔。

    他想看清楚黑夜中正坐在床邊觀望他的人長什麼樣子，可怎麼也看不清。

    他伸手摸了摸那個一言不發的人，問：“你是……小蝴蝶？”

    慕容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問，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確定面前的人是誰。可能是因為離得太遠？也可能是因為幾日不見，有點生疏了？

    但仔細想想，他平日裏到底怎麼分辨出跟他親熱的人到底是誰呢？靠觸控，還是靠聲音？小蝴蝶都沒露過真面目，萬一有個人正好也是彎的，就在他面前，順著他耍他玩兒，那該怎麼辦？

    一向不覺得面容有多重要的慕容凌，突然茫然了。他這樣和小蝴蝶談戀愛，是不是像瞎了了一樣？那些能看清對方樣貌，對方表情動作的人尚且會“瞎了眼”看錯人，他這個幾乎真“瞎”了的，會每次都認對人嗎？

    虞爍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半晌後，他道：“是。”

    是小蝴蝶，不是某個誰。

    不然呢，說他是虞爍？

    放在以前，慕容凌會鬆一口氣。

    可現在，他的腦子更亂了。虞爍呢，小蝴蝶又為什麼突然出現了，他睡了多久啊？

    “我師尊呢？”虞爍不會陪人陪到半路就溜了吧？這個做師父的，有沒有考慮過如果他一會兒會害怕，會怕得要死？

    哎呀，這個師父不要算了！

    虞爍道：“走了吧。”

    “哦。你看見他走了？”

    “嗯。”虞爍平常話很少，能撒謊的機會更少。但他這撒謊不臉紅的功夫，好像從孃胎帶出來的一樣，謊話脫口而出，內心毫無波瀾。

    慕容凌有一種直覺，直覺告訴他，小蝴蝶好像沒說真話。又思及虞爍纏住手上那條綢帶，觸感分明與小蝴蝶那日矇住他眼睛的一模一樣。

    但要把這兩個人聯絡起來，慕容凌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聯絡。說是一個人的話，好像不太可能，他究竟能往什麼方向去分析？

    “你這幾天去哪裏了？都不來找我？”慕容凌問。

    小蝴蝶不在的這段時間，虞爍好像也無影無蹤了。雖然他沒正面答覆為何其他四位殿主都下山除妖，而他卻不知去向，但墨嵐告訴過慕容凌，他師尊好像一直不在斜陽仙門。

    不過，就憑這一點，貌似並不能確定虞爍和小蝴蝶有什麼關聯。虞爍只是不在斜陽仙門中，但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啊。中間小蝴蝶來找過他，並不代表虞爍那時候不在忙其他事情吧？

    “我……去閉關修煉了。”回神介面壁，拋卻腦中糟七亂八的事情，也算閉關吧。

    至於修煉，他修為已經夠高了，不需要費苦心去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