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宮和西院的距離不遠，不到一分鐘時間，傅祺煜便是早已到那塊。

    他帶著雲翼坐在那屋簷上，抬起頭，看著那滿是星星的夜空。

    可是，傅祺煜不覺得好看，更不覺得這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只是有點亮亮的，什麼都不能改變，這到底又什麼好的？

    傅祺煜抱著雲翼，小心翼翼沒讓他摔下去。

    剛纔，是雲翼一直在說，這一次，他也想對雲翼說幾句。

    “朕……不……是我一直都懷疑過，你不是我所認識的羽妃。你是現在的雲翼，並非同個人。”

    從落水那一刻開始，傅祺煜總是懷疑著，可是，卻又抓不住什麼馬尾。

    不可能有人的體質，外貌能是一樣的。

    更沒有人，能夠看著他的眼神是一樣的。

    他無法忘記羽妃，正是因為他第一次給羽妃施虐時，羽妃用了抵抗他的眼神。

    那讓傅祺煜覺得心裏很不愉快，他不喜歡被人抵抗的感覺，因此，他故意對羽妃施加更多的壓力。

    可是後來……羽妃卻失去了那種眼神，逐漸變成了無所謂，像是已經看淡了一切。

    那讓傅祺煜覺得厭惡，他想要看到的，根本不是這種習以為常。

    他一直都在想，倘若這羽妃有膽子真的反抗他，那麼，他會給羽妃一次機會。

    可惜，卻總是沒等到。

    直到他落水，那日傅祺煜故意去看他，才總算是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可惜，那時傅祺煜厭惡他，因而還是覺得不爽快。

    逐漸逐漸，到如今，傅祺煜願意陪著他看夜空，也願意抱著他在懷裏，更是不曾想著要推開他了。

    可是為什麼。

    “現在你卻一個字都不跟我說。”

    已經過去了三分鐘，他什麼迴應都沒有得到，雲翼也只是無力地靠在地他的懷裏，若是不去在意他的呼吸和脈搏，傅祺煜會以為，雲翼只不過是睡著了。

    說不定，其實這傢伙還真的是睡著了而已呢？

    “雲翼，你可知道？我不只是在懷疑你，我連自己都在懷疑。”

    可是，雲翼確實不知道。

    即使現在傅祺煜告訴他，雲翼也早已經聽不到了。

    香妃站在庭院中，她無神地仰頭看著夜空，那時，還不知情的太子過來找她。

    看到母妃在前邊，太子還興致沖沖地走過去，牽著她的手說著：“母妃，跟孩兒一塊去找雲翼好不好？”

    “今日晚膳沒一塊，孩兒想他了。”

    可是，香妃這一次，卻再沒有辦法對太子說“好”。

    興安站在廚房裏邊，他對著雲翼白天所準備的東西在發呆。

    許久，他才嘀咕了一句，“少爺是騙子……”

    說好的七日，可是少爺沒做到。

    少爺是騙子。

    對於很多人而言，雲翼都是個騙子。

    騙了他們付出感情，卻又毫不留情地擅自離開。

    五分鐘。

    傅祺煜得不到雲翼任何回答，但是也許，這一次他可以回答雲翼之前的問題。

    “你說，你想聽我對你說的話，此刻，你若是想聽，我便對你說。”

    “我愛你。”

    那一刻，傅祺煜也明白了，不管是被愛，還是愛著，都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