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遇狼群
司景昱也聽到了那聲音,與徐昭寧對視一眼,兩人一致地停下手中的動作。
那聲音突然變大,一陣勁風朝他們襲來,司景昱側身往回看,便看到一隻體格巨大的狼朝徐昭寧撲來,閃著銀光的爪子直逼徐昭寧的側臉。
說時遲那時快,司景昱一掌朝那狼劈了過去,讓人意外的是那狼似乎早有防備,在司景昱的掌風到達時,稍顯笨拙地避開了幾分,掌風劈在了它的後臀上。
等徐昭寧轉身時,那狼已經朝來時的路逃竄了回去,徐昭寧甚至都沒有看到那狼的正面。
這本是一件極小的事情,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特別是徐昭寧,深山遇狼本就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兩人一起將餅吃完,便又往山中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便被一群狼給攔住了去路。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深不可測的山中,被一群冒著綠光的狼給圍住,這感覺可真是不好受。
“這群狼似乎來者不善,我們可得小心。”徐昭寧不著痕跡地將司景昱給擋在自己的身後,悄聲說道。
司景昱輕嗯一聲,手上動作不停,學著徐昭寧的樣子將她給拉到自己的向後,兩人換了個位置,下一秒狼群撲了上來。
兩人並肩作戰,徐昭寧試著與那領頭的狼溝通,卻發現對方恨意滿滿,完全就溝通不了。
兩人都有功夫傍身,但隨著天色更暗,兩人便明顯地不佔優勢了,狼的夜視能力極佳,又善於團隊作戰。
徐昭寧伸手摸向腰間的針包,猶豫著要不要出手,因為她還不確定要在這山裏呆多久,也不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樣的困難,所以不敢太過浪費。
寒風冷冽下,空氣變得溼潤起來,不一會兒便開始飄毛毛細雨。
徐昭寧暗道一聲不好,這樣的天氣於常人無異,但對身中寒毒的司景昱來說,可是雪上加霜的。
他體內的寒毒隨時有可能病發,徐昭寧拔下頭上的金簪奮力向前。可金簪終究不稱手,幾個回合下來,狼群並沒受到多少損傷,徐昭寧卻是有些氣喘吁吁。
另一邊,司景昱動作不停,但也沒比徐昭寧好多少。
“司景昱,這些狼情緒很不穩定,而且數量上我們並不佔優勢,我們不能戀戰,得趕緊脫身。”
“好,”司景昱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朝其中一頭狼發力。
那頭狼被劈中,包圍圈有了缺口,徐昭寧和司景昱抓住機會竄了出來。
但狼群窮追不捨,頗有幾分不死不休的感覺。
徐昭寧心裏著急不已,不時地側臉看司景昱,就擔心他突然發病。
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泥土開始變得鬆軟起來,腳踩上去便覺得溼粘粘的。
司景昱並不常出門,更別說這樣的天氣裡,身後的狼群越逼越近,徐昭寧一咬牙,銀針如雨般撒出。
有不少狼中招,哀嚎之際,徐昭寧猛地拉過司景昱繼續往前跑去。
突然而來的下坡,毫無防備的徐昭寧一腳踩空,整個人都往下栽去,司景昱想拉她一把,兩人頓時便栽成了一團,然後一起往下滾落。
長坡到底,兩人終於不再繼續往下滾落,徐昭寧掙扎著爬起來,然後去拉司景昱。兩人剛好站穩,便覺得地面一陷,兩人再次齊齊往下跌落,只是這次是垂直下降。
明顯的失重感覺讓徐昭寧跳加速,整個人緊張的不行,前世誰都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家主,其實恐高。
像這樣的降落,足以讓她心慌。
司景昱第一時間發現徐昭寧的不對勁,懷裏的女人僵成了一團,司景昱摸黑喚了一聲,“徐昭寧?”
徐昭寧完全發不出聲音,只能憑藉本能揪住能揪住的一切東西,一雙長臂緊緊地抱著司景昱的腰,然後將頭埋在他的懷裏。
司景昱冷不防地被抱住,身體有些僵硬。黑暗當中,人的嗅覺特別的敏感,即便是沾染了泥水的味道,但懷裏少女身上的淡香還是很特別。
特別的絲絲繞繞都纏上了他的鼻間,讓他腦袋暈乎乎的什麼都不想去想,只要將她給抱的緊緊的,捨不得放開。
降落的過程並不久,等兩人都落地後,司景昱纔有些不捨得放開。
腳踏實地的感覺讓徐昭寧的恐懼散去,也讓她在瞬間回神,她從司景昱的懷裏退出來,摸了摸司景昱背上的包袱,發現還在,摸索著將溼了一半的火摺子找了出來。
費了不少的勁將火摺子點著,就著火摺子的光,發現他們似乎掉進了一個洞裡。
徐昭寧檢視環境的時候,司景昱則是盯著徐昭寧的包袱看,好半晌後他實在是沒忍住嘀咕了一句,“你莫不是來旅行的?”
“野外生存課告訴我們,這些都是必要的。”徐昭寧頭也不抬地清點包袱,然後半天沒得到司景昱的迴應,她抬頭,見司景昱正一臉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徐昭寧默,又忘了這不是在現代,而是在凌雲國,壓根沒什麼野外生存課。
“我們先找找看這裏面有沒會麼樹枝之類的吧,夜裏氣溫低,我怕你熬不住。”
司景昱一言不發地走近徐昭寧,態度很是堅決地將徐昭寧的手牽住,在徐昭寧開口反對之前,若無其事地道:“前途未知,這樣有個保障。”
徐昭寧不是矯情的人,火摺子的亮度有限,兩人並肩而行自是好過分開行動。
在火摺子將要燒盡時,徐昭寧和司景昱終於是發現,他們所在的這個洞居然是在懸崖半中間的。
洞裡的兩個出口,一個是在高不可攀的頭頂,另外一個則是在踩出去便可以摔個粉身碎骨的峭壁上。
洞裡空無一物,兩人凍的瑟瑟發抖,當火摺子最後一點火苗熄滅後,徐昭寧終於是幽幽地嘆了一聲。
“司景昱,你說你好好地呆在郡王府多好,非要跟著一起來,這下可如何是好嘛。”
黑暗中,司景昱不說話,徐昭寧只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
良久後,徐昭寧聽到他終於是開口,“過來,本王替你將衣服烘乾。”
“呃,烘衣服?怎麼烘?”徐昭寧瞬間一喜,但馬上又想到他們現在的艱苦情況,疑問出聲。
“休得多言,過來便是。”
哪怕是洞中無光,司景昱也極爲準確的拽住了徐昭寧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