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會影響子嗣
“他侍郎府哪來的臉,敢讓我候府的姑娘做妾!你去回絕了他!”
徐仁裕怒不可揭,徐承客被他的怒氣給嚇到,後退了兩步嘀咕道:“若不是妙姐兒自己不知羞,那王家如何敢這麼大膽。”
徐承客自認為自己這話沒說錯。
平日裏,有忠勇候府和貴妃在宮中的地位在,王侍郎一家自是不敢這樣羞辱徐家,但如今徐妙然被那麼多人撞破和王子鳴睡在一起,又加上貴妃被貶月華宮,那王侍郎一家自然就心思活絡起來。
“這是你做父親該說的話嗎?”徐仁裕撫著胸口氣的更狠,徐承客縮著脖子不認錯。
一旁的徐周氏,思索一會兒緩緩開口,“行了,左不過一個庶女,為妾就為妾吧,只要王家的聘禮過得去,到時候就挑個日子將妙姐兒送過去。”
徐仁裕不同意,他覺得這明顯不被尊重的婚事不能就這麼成了,但徐周氏這次卻是異常的堅持,“這本是後院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妙姐兒的名聲本就毀了,若不將她嫁去王家,還會有哪家要她。若因此而影響了家裏其他姑娘將來說親,這個損失你負責的起嗎?”
徐承客原本是比較糾結的,他最近聽白姨娘說了不少有關於徐妙然的優點,原本是打算將來將這個女兒賣的更好一點,但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不自愛。
便同他娘想的那般,若王家的聘禮過得去,就將她送出去。他也是這般回答王侍郎的,回到府裡,又擔心他爹會不同意,所以纔會心虛。
現在他娘拍板,將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徐承客覺得心頭的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
一個庶女而已,再高嫁也不可能做宗婦,侍郎府雖地位不如候府,但那王侍郎是個會鑽營的,有了候府的扶持,自然差不多哪裏去。
有了徐周氏和徐承客母子二人的堅持,王家甚至都沒請官媒上門,徐妙然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來,訊息傳到聽荷軒裡,白姨娘當場就嚎啕大哭,徐妙然卻像是傻了一般,一個勁地念叨,“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能逃過。”
“妙姐兒……老天為什麼要如此折騰我們母女兩個啊,為什麼!”
自從宮裏回來,白姨娘就像是突然蒼老了十歲一般,臉上的粉越擦越厚,但憔悴卻是怎麼都遮不住。現在得到的這個訊息,更像是擊敗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為人妾的酸楚,她當年為妾是因為身份低下,可為何到了自己女兒身上仍然逃不過這個命運。
她不甘心啊,白姨娘擦掉眼淚便準備往外走,“我得去找候爺,你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如何能將你往火坑裏推呢。”
“娘,沒用的。”
徐妙然自嘲一笑,“在爹的心裏,女兒只有好賣與不好賣的區別,沒有親生不親生的說法。”
“那怎麼辦,我可憐的妙姐兒,我們娘倆的命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徐妙然的話,讓白姨娘再次頹然地跌坐下來。做了那麼多年的枕邊人,她如何能不知道女兒說的是實話,可要她將女兒送去那樣的人家做妾,她死活不願意啊。
“娘,人不渡我時,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徐妙然抹去眼淚,幽幽地說道。
“妙姐兒你有法子了?”白姨娘一喜,徐妙然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才落寞地呢喃道:“這事姨娘就不要操心了吧。”
“姨娘如何不操心!你若真以妾位嫁進那王家,而且還是忠勇候府主動送過去的,你往後還不被欺負死啊!”
白姨娘語氣急速,說不清是因為得知自己女兒無法再高嫁而心酸,還是真心疼愛女兒。
徐妙然眸光沉沉,任由白姨娘再問,她便是什麼話都不再說。
夜半,氣溫驟降。
如月苑裏,徐妙然一臉決然地吩咐月季,“再加些冷水進去。”
“小姐,這水已經很冷了,若再加生冷的水進去,會受不住的。”月季一臉為難的提著木桶,她剛往面前的浴桶裏加了滿滿一桶冷水。
此時浴桶裏,熱氣全無,若再加冰冷的水進去,人若泡了無疑會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可徐妙然卻是冷著臉,執拗地要月季再去打一桶沾染了冰霜的冷水進來加上。
月季拗不過她,提著空桶出去了。
內室裏,徐妙然緩緩地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秋夜寒冷,她剛脫下外袍,便感覺到了寒氣逼人。
她伸手往浴桶裏撈水,立刻感覺到指尖傳來的寒意。
月季說的話她如何會不知道,但此刻她已經沒有退路。
咬咬牙,徐妙然所衣衫褪盡,果著身子坐進了浴桶裏,冷水凍的她直哆嗦,她想咬牙忽略身體各處傳來的寒意,可那寒意無處不在,她的所有感官都像是被擴大了一般。
冷,真的很冷,徐妙然冷的眼淚都出來了。
月季提著大桶的冷水又至,見她坐在浴桶裏凍的直髮抖,心疼不已,放下木桶便衝了過來,“小姐,我們想別的辦法吧,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的。”
“將桶裏的水倒進來,別,別說多話。”徐妙然的牙齒在打架,可她依舊不讓月季叫停。
新一桶冷水的加入,浴桶裏的水溫又低了幾度,徐妙然全身的面板都已經變成紫紅色,小臉上的血色也慢慢地消失,嘴唇開始發白……
“小,小姐,小姐你別嚇我啊……”
身體冷的完全受不住,徐妙然直接暈了過去,月季嚇的哭出聲來,哆嗦著將她給抱出來,感覺她身上冷的像死人一般,更是泣不成聲。
徐妙然自是沒有死的,但也沒好到哪去。白姨娘接到訊息時嚇的魂都快沒了,府醫來的很快,但看到徐妙然本人時,也還是被嚇的不輕。
一番診脈後,問及病因,月季支支吾吾不肯說。
“你們年輕人真是太胡鬧了,”府醫撫著鬍子很是氣憤,“三小姐身體受寒嚴重,將來肯定會影響子嗣。”
“什,什麼!”白姨娘如遭雷擊一般,情緒激動地請求府醫,“大夫,你再幫忙給看看,妙姐兒還小,她可不能留下病根啊。”
“風寒入骨嚴重,我能保住她的命便已是醫術高明瞭。有什麼樣的坎是過不去的,非要如此鬧騰。”
府醫頗有些恨銀不成鋼,白姨娘卻是被嚇到。聯絡母女兩個之前聽到的訊息,再看如此女兒的病態,白姨娘的雙手哆嗦的完全收攏不住。
一個勁地念叨,“怎,怎麼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