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韶院裏有刺客
徐昭寧回到韶院時,還在想徐仁裕臨走前,那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代表著什麼意思。
但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便索性不想了。招來小青蛇和海東青,細細地叮囑了一番,然後便靜候著夜幕降臨。
晚飯時分,徐嫣然終於是醒了過來,薔薇第一時間去通知了林瓏。
“娘,”徐嫣然弱弱地喚了一聲娘,眼前的人影虛幻重疊,她想坐起來卻覺得天旋地轉,很是不適。
“然兒,你趕緊躺下。”林瓏嚇的趕緊上前,將女兒扶躺下,“大夫說你後腦勺上的傷口極深,可得好好地將養,然兒乖,聽孃的話咱們就好好地休養一陣。”
“娘,徐昭寧那賤人怎麼樣了,爹爹可有懲罰於她?”
徐嫣然滿臉渴求地看著林瓏,希望從她嘴裏聽到自己想聽的好訊息。可見到林瓏眉頭緊皺,一臉為難的模樣,她心裏便開始變得冰冷。
“娘,你怎麼回事,難道你並沒有將徐昭寧那賤人治住嗎?你可是候府的當家夫人呀,怎麼會連個小小的徐昭寧都制不住,娘你太讓我失望了。”
著急不已的徐嫣然大喘著粗氣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林瓏被她這話給擠兌的臉上發燙。
“別提了,徐昭寧那賤人,不止是壞了你的姻緣,現在連為娘也被她給陰了。府中中饋現在已經落到了白姨娘那個賤人手裏,然兒你彆着急,我們都先將養好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們便一一討回來。”
“娘你太沒用了,我爹呢,我爹他就什麼都沒說?不行,我得去找我爹。”
聽林瓏說連中饋都落到了白姨娘手裏,徐嫣然哪裏還坐得住,再次想坐起來。可是下一秒,林瓏再次將她給按住。
“然兒!別忘了可是你將你爹給扎傷的,你讓他如何再來為我說話。”說到這個,林瓏不由得暗怪起女兒來,若不是她扎傷徐承客,讓徐昭寧抓住話柄,自己又如何會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
“我,我沒想扎我爹,我想扎的是徐昭寧那賤人呀。”
徐嫣然急的小臉通紅,她再蠢也知道,徐承客是她的保護傘,她當時想扎的人就是徐昭寧,誰知道那賤人竟然避開了來。
“可事實上你確實扎的是你爹,就因為你這麼一紮,不僅將為孃的中饋權給讓了出去,還讓那幾個賤胚子得了機會一個勁地往你爹面前湊。”
林瓏恨的牙癢癢的,後院中的女人,向來是將男人的恩愛當作天大的榮幸的。一旦沒有了男人的寵愛,再聰明再能幹又有什麼用。
“那我們母女怎麼辦?”徐嫣然有些絕望,原本以為徐昭寧那賤人如過去那樣,會被她們給死死地壓著。
萬萬沒想到,這次她們母女會翻在徐昭寧的這條陰溝裡。
“咱們不急,等你先養好身子再說。”林瓏雙手緊握成拳,今日之仇她一定會尋回來的,她可不止徐嫣然這麼一張王牌。
“然兒,”見女兒遲遲沒有迴應自己,林瓏有些不放心地湊上前去,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床幔,卻見一條粗壯細長的蛇正朝床內吐著鮮紅的信子。
“啊,蛇……”
蛇,滿屋子的蛇。
屋子裏的各個角落,窗戶邊,門邊,桌子上,軟塌上,螢幕上,所有能落腳的地方都爬滿了蛇。
就連徐嫣然的床底也沒有落下,剛醒過來尚且虛弱的徐嫣然,被遊行靠近的小黑給嚇的再次暈倒了過去。
林瓏心神閃念間,拔腿便往外逃,笛聲響起,所有的蛇井然有序的往門口涌來,跟在林瓏的身後,有的則是快速攔住林瓏的去路。
“啊……”林瓏被直接嚇暈過去了。
笛聲一轉,所有的蛇在一瞬間消失,嫣然院裏再次恢復平靜。
聽到尖叫趕過來的薔薇,走進院子便看到林瓏昏倒在地,而院子裡陰風陣陣,極為駭人。
薔薇忍住害怕上前將林瓏弄醒,只是林瓏睜開眼,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薔薇的臉上,高喊著“有蛇”,然後就再次暈過去。
屋頂上,徐昭寧收好玉笛,笑吟吟的看著挺屍的林瓏,心情大好。
“主人,你真厲害,這下林瓏母女二人只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得沉浸在這種恐懼中了。”
小青蛇拍著馬屁說道,因為高興,小小的身體搖的歪歪扭扭的,徐昭寧瞥了她一眼,促狹道:“一會兒繞成麻花,可別求我來解。”
小青蛇大概是真的被繞成過麻花,聽到這話嚇的趕緊繃直了身子,逗的徐昭寧笑出聲來。
“主人謝謝你,”好不容易爬上屋頂的小黑,粗著嗓子也道了聲謝。
徐昭寧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謝,“你們先尋處地方休整,這林瓏醒來,只怕會去尋更多的雄黃。若野外有更好的休整之所,你們也可以放心去尋,有需要讓小青來告知我就行。”
“好,小黑明白。”
小黑蛇沿原路返回,徐昭寧在屋頂上又坐了一會兒,然後便準備回韶院。
下午時,下了一場秋雨,屋頂上滿是溼潤,徐昭寧起身時一個不小心險些就滑了下來。逗的小青蛇咯咯直笑。
“再笑,我就把你炸成小泥鰍你信不信?”徐昭寧額角青筋直跳,竟然被一條竹葉青給嘲笑了,她徐家主不要面子的麼。
“主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主人你一如既往的英明神武,英俊帥氣。”
“我是女人,妥妥的女人,謝謝。”徐昭寧翻了個白眼,英明神武還可以接受,英俊帥氣什麼鬼?
"嘿嘿……"小青蛇裝傻,在徐昭寧終於站穩時,鑽進了她的衣袖裏。
徐昭寧動作麻利地躍下屋頂,直奔自己的韶院,秋風蕭瑟的天氣裡,最適合圍爐烤火啊有木有!
只是剛進韶院,徐昭寧便察覺到了明顯的不對,院子裡似乎多了幾抹陌生的氣息。
空曠的院子裡,一眼望到頭,並沒有可蔵匿之處,那陌生的氣息便只有一個可能,她的臥房。
徐昭寧在心裏冷笑一聲,信步穿過院子,走到房門前她稍稍頓了頓,思忖之後便又抬腳往外走,在屋裏人以為她會離開時,轉身猛地推門而入。
屋子裏的人震驚過後,劈掌而來,徐昭寧指尖銀光閃動,那人被刺了個正著,暗器迸出,險些擦中徐昭寧的面龐,房門開啟,涼風席捲而來,寒人心底。
“誰!”
徐昭寧冷聲質問道,夜色下她眼裏的戾氣一傾千里。